伯爵被关了十四年都忍了下来,而他只要忍六年半,六年半!
比伯爵少了一半,他可以的!
……
寒假没几天,就又下了一场雪。
孟鑫澜依旧不准程晟下楼、不准他玩雪。
可是,当看到祁衍拿着铲子在楼下堆大雪人,而她儿子只能眼巴巴地趴在窗边、咬着无色的唇往下看的时候,又很憋气。
“胜斌你看你儿子!”她转头跟祁衍爸抱怨,“就只顾自己玩得疯!”
于是祁胜斌马上把祁衍吼上楼,责令他兄友弟恭、带哥哥出去溜达。
笼中鸟真要出笼了,孟鑫澜又各种担心。
“小晟,但是只能看看景色,千万不能玩雪啊!”
“你的体力是不能堆雪人的,也不准跑,地上滑慢点当心。记得围巾千万别取下来,一个小时内回家啊,要是觉得冷了就提前回来!”
祁衍在一旁听她絮叨个没完,直翻白眼。
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是要哪样啊?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祁衍带程晟出门。
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只能在雪地里无聊地溜达。
祁衍:“先说好,你不舒服一定回家啊。”
“要是病了,你妈准弄死我。”
程晟忙摇头:“小衍,不会的。”
哥哥啥都不能干,不妨碍祁衍自己找乐子。
他一向皮得很,先是爬树。把树晃得哗哗响,柔软的发丝沾满了雪花。
站在高高的树上,呼吸着冷冷的空气,看着远方雪白一片的冬天的荒地。
眺望得远,好像整颗心都跟着空远了起来。
祁衍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了,他不仅要像基督山伯爵一样坚韧。
他还要好好地生活。
不是苦大仇深,而是该快乐的时候,努力快乐。
不能让所有的苦白捱。所以,任何一丁点偷来的抢来的阳光,都是对自己忍耐和委屈的基本尊重。
更何况。
更何况,二月有冰凌,三月有杨柳,四月樱花开,五月桃花盛,六月份七月份上学那条路上漫山遍野的太阳花和虞美人都会盛放。
秋天有红枫和银杏,冬天又有雪。
这其实是一个很美丽的世界。
多看看它们,忍一忍,一年很快就又过去了。
六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