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下。”他说着自己先坐下来:“等他醒来我就会让他走,你若要同他一起,便在这里等会儿。”
“起来。”说话间王夫南的佩剑竟是指向了练绘,“许稷协台院办案累到晕倒,身为此案主审却如此冷漠,良心进了狗肚子吗?”
“是他自己急着做完所以不眠不休,怪我吗?我会寻机会道谢,但不是现在。”练绘稳坐不动。
“废话收起来,人跟我走。”剑锋稳指咽喉。
“我能弹劾你胁迫御史吗?”
“你可以试试。”
练绘与他对峙了一阵,但到底在气势上弱了一截。
他站起来,王夫南收了佩剑:“带我去推鞠房。”
此时推鞠房内医官刚到,王夫南瞥了一眼那医官,又看了看晕在案上的许稷。那医官正要上前与许稷号脉,王夫南却是一把拽住了他。
医官甚惶恐,王夫南则道:“这么年轻医术一定不过关,让他走。”
练绘在一旁站着:“你拦着医官到底想做甚么?”
王夫南径直走过去将许稷从案上拖起来,又探了探她鼻息,刚要背她走,许稷却忽然睁开眼。许稷迷迷糊糊中看到王夫南的脸,只说要水喝,王夫南便给喂了些水。
她恢复得很快,在案上伏了一会儿便重新坐正,看屋内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还有些纳闷:“怎么了?”
吏卒抢话道:“喔方才你晕了,某便去喊了医官来,可医官还未诊呢,你便醒了。”
许稷松一口气,她抬手揉了揉百会穴,对练绘道:“请将我的算盘算筹都送回比部。”说罢起了身,拿过书匣,又拿过解下来的幞头:“我能走了吗?”
练绘伸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王夫南却盯了他一眼。于是练绘只好放下身段,与许稷郑重道了声谢。许稷微颔首以示收下,顶着一头花白头发就默不作声出去了。
王夫南紧随其后,许稷听到脚步声便掉头瞅了一眼,见是王夫南:“十七郎为何也会在御史台?”
“到卫所有事,顺便过来一问。”他接着补充道,“受千缨所托。”
千缨连昔日“仇人”也托,想必是急死了吧。许稷想着马上就能回去,便不由加快了步子,她踩着积雪道:“原来长安城下了这么大的雪啊。”身处闭室多日,都快不知外面日月。铜铃叮叮咚咚响,廊庑顶上皑皑积雪尚存,一片白茫茫。
许稷抬头去看,顿觉头晕眼花,身子不由晃了晃。
王夫南正欲伸手去扶,结果她却又站稳了。
“诶?我的驴呢?”许稷走了一段终于想起自己的坐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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