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座主。且进士、明经科参考者均为白身;制科则是不论白身还是有出身者,甚至六品以下在任官也能参加。
制科登高第者,甚至有连升三四阶的前例,对于已有官品的人而言,这无疑是吏部铨选、科目选外的升迁捷径,且该途规格更高更荣耀,升迁更是快得多。
裴尚书提示她去考制科,是想让她去走这条捷径吗?
可哪有那么容易?制举难度之高是真正要考的人才能懂,千缨之前说以许稷的才学肯定不怕考制科,也只是千缨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抛开难度不谈,许稷要顾虑的事还有很多。
制科因是天子科,验身必然更严格,即便她再从容不迫,可万一运气不好就会将自己全搭进去;再者,想要参加制科,必须有“表荐”,虽名义上也可自荐,但实际上均是以他人举荐为主。她能获得在朝重臣的举荐吗?裴尚书写此笺给她,是否意味着他愿意举荐?
许稷正于窄巷中深思时,忽闻得马蹄声传来,她速收起小笺探头往外看,却只见王夫南穿过光禄坊门而来。王夫南注意到不远处巷口探出来的脑袋,随即收住缰绳慢步踱了过去。
尘土轻扬,许稷抿唇偏头。
待灰尘散尽,她这才抬头看他:“去哪儿都能遇上十七郎,真是巧。”
“闲司闲员,无兵可带,无事可劳,若不到处遇熟人解乏味,难道陪南衙那些病歪歪的老头下棋?”
他可是堂堂正正正四品上的上府折冲都尉啊,若在百年前,那是举足轻重的位置。可时日变迁,朝堂也在变,实权的执掌也在变。
他是如何沦落至此地步呢?受他父亲牵连吗?许稷之前并没有关注过。
她稍稍有些走神。王夫南的绯色袍角在大好晴天里亮得刺目,风吹过来,令他袍角轻晃,许稷忽敛神抬头:“既然十七郎无事可做,可否载我去西市?”
王夫南皱眉略忖,最后应下来,义气地载许稷去了西市。区区几里路,至午饭时分也就到了,许稷为省钱买了一块小胡饼充饥,王夫南则大方地买了两块。
两人坐在宽阔道旁的槐柳下吃完了胡饼,便去驴市看驴。可一片热闹熙攘臭烘烘的驴市里竟然人比驴还多!许稷看了半天被挤出一身汗,王夫南则站在外面无所事事地瞧着人挤人人挤驴驴挤人之怪象,与此同时,他的坐骑也百无聊赖地嘶了一声。
天光如此好,却要在驴堆里耗费,许稷可真是无趣之人哪。
但即使如此,王夫南却很乐得见她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因那白净的脸上总算有些血色,虽然是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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