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朝这边走来。幽长深曲里,看不清另一端的千缨声音都变了调:“三郎啊,你若在的话就吱一声哪……呜呜这地方有些邪门哪……呜呜有妖风。”
平日里在许稷面前那样凶悍天不怕地不怕的千缨,独身一人却也暗自嘀咕内心的恐惧。
许稷握紧手中项坠,侧过身便往前走了几步,稳住声音说:“千缨,我在这。”
千缨闻得声音抱着酒坛子飞奔而去,声音也变得豪迈起来:“哈哈你怎么躲在这?我将十七郎的两坛子酒都顺手牵来啦,赶紧走赶紧走!”
许稷回头看了一眼,那边黑黢黢的却什么也瞧不清。
王夫南站在暗处,听她二人脚步声渐远,转过身往另一边走。
暗曲外依旧人来人往、灯火如故。
一盏灯将他的影子投得极长,又随风寂寥寥地晃动。平康坊的伎人从他眼前大方嬉笑着走过,留了一地脂粉气;总角小儿与玩伴追逐狂奔,无意间地踩了他的脚,很快又跑没了影……只有那灯火晃,影子依然寂寥寥。
他 很清楚地记得永安五年的冬天,在北衙校场玩泥巴的自己,因迟迟等不到祖父来接,遂溜达到靶场去玩,结果却被一脾气粗暴的火长逮住,那火长捏着后衣领将他拎 到神策军大将面前,忿忿地说坏话:“不知道谁家熊孩子,跑到这里来耍!万一被流矢扎中了怎么办?!难道要某的步卒给他赔命吗!没有教养的坏孩子!”
那 大将正亲自给一匹马洗澡,边洗边梳鬃毛,很是认真,听暴脾气的火长抱怨完,探头朝他笑了笑。那年他五岁还不到,是跑步跑太快都会摔了的年纪,只知道咧开嘴 笑笑就能求原谅,于是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乳牙,那大将便摇了摇头,与火长道:“是王相公家的孩子,让他在我这吧。”
火长无可奈何地走了,而大将仍继续洗马。
他看大将不理他,又看看那匹马,问说:“我阿爷说马都有专门洗马的人来洗,大将为何要亲自洗呢?”
大将说:“这是我养大的马,陪我走了不少路,当然要好好待它。”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虽是冬天,但他记得那日阳光很好,于是他说:“它长得真好看!比我家所有的马都好看!若它没有主的话,我一定要养它!可惜它已经是大将的了……”
大将又笑笑,将刷子丢进木桶里,坐下来道:“是吗?你会养吗?”
“不会我能学!”
大将伸过脏兮兮的手,捏了捏他粉嫩柔软的脸,笑道:“好啊,没主了这马就给你养。”
“大将年纪很大了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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