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内库了。”
吏卒还没接话,她已低着头匆匆走了。
吏卒骤回神,赶紧又去请其他相公,挨个知会了遍,最后跑回中书外省,赵相公问:“许稷如何没来?”
“许侍郎说他还有事,往内库去了。”
“去内库?”赵相公转过身看了一眼李国老,又听得吏卒补充道:“许侍郎手包得像个大蒸饼!”
收拾棋盘的李国老闻言顿了顿,但也只一瞬,就又将棋子放回了棋罐中:“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吏卒出门,雨渐渐停了,室内涌满潮湿的风,赵相公与李国老皆不出声。
雨后的皇城快要沉入夜幕中,却静不下来。
一早部署好的南衙卫兵,这时该抓人的抓人,该查抄的查抄,名目合理正当——护军中尉陈闵志叛逃、内常侍马承元意欲刺杀圣人,所有牵连者皆要接受清算。
这其中如何清算,又会牵涉到哪些外廷官员,之后要怎样处理,这是政事堂要做的事情,许稷管不着也没空管。她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给了内库,这才是她的目的。
因此马承元一死,她第一件事就是卸掉其内库控制权,同时让姚侍御立刻查封账目,将这个最大的私库拨乱反正。
那时在大理寺狱,许稷曾估算过国库能撑多久,得出来的结果十分令人堪忧。倘若再不缓解中央财权的争夺问题,她甚至可以预见这棵大树的轰然倒塌。
可还是迟了一些。
她并没有觉得很兴奋,反而十分冷静。
姚侍御觉得奇怪:“某做了这么些年御史,还是头一回接触内库的账。先帝强势,容不得御史台插手内库;而陛下即位后,内库又被阉党把持至今,几成阉党私库,御史台便更不得干涉。如今内库重新打开,将来再无内库左藏库之争,许侍郎如何一点喜色也没有呢?”
“姚侍御……”许稷道,“财争当真能止歇吗?”
或许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停止争夺,马承元陈闵志之流是死了,与其牵涉的势力也会被削弱,纵然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内库与国库之争,但中央与地方、中央诸司之间的争夺却不会止。
何况阉党又怎可能除尽?权力游移反复,只要不是死灰冷透,就会有复燃的一日。
短暂的胜利,值得兴奋吗?许稷不知道。
她避开政事堂会食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显露这种不乐观,也不想将自己架在火上烧。
阉党的失势,愈发会凸显外廷内部的矛盾,朝臣党派斗起来,血腥程度绝不会亚于此。
将内库事宜匆匆理出个头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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