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寻茶水,却觉得身体十分沉重。她正要喊人时,叶子祯抱着阿樨就进来了。
“终于醒了!别动——”叶子祯冲过去,“要喝水是吗?”
他赶紧喊乳母送热茶水来,自己则在旁边坐下来,放下阿樨,任由他在地上翻滚,同时一本正经同许稷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手指头一伸:“三天两夜。”
“难以置信吧,就跟昏迷了似的,还发热。”他将手伸过去一摸她的额头,“不热了。”立刻又嫌弃地收回手:“你同阿樨比真的差远了,看看你这个样子……”
“谢谢。”许稷很感谢他留在长安,这份亲情她会一直铭记在心的。
叶子祯从乳母手里接过热水递过去:“刚醒来水要慢点喝才行。”他盯着许稷将茶水饮完,又偏头吩咐乳母:“煮些汤汤水水的送来吧。”
乳母刚转身出门,叶子祯咄咄说道:“你上次回京我都不知道,居然也不回来看一趟!”
“对不起。”
“不接受!”叶子祯气鼓鼓地拒绝,将头扭过去,用勺子搅着一碗糖水。他搅了一会儿,又说:“时间过得真快,又要入秋了,江淮的木樨也要开了。”
“阿樨快一岁了。”许稷看向满地翻滚的阿樨,他竟长得这样快。
她目光一直未移,却问叶子祯:“江淮的生意还好吗?”
“不 好。”叶子祯转头将糖水碗递给她,“除陌钱高得让人无心做生意,何况飞钱如今还有加饶,倒是可以抬价卖,但没意思,上月报来的米价没吓到我,就这行情,寻 常人家吃什么呢,吃糠吗?江淮不是以前的江淮啦,浙东战事之后,东一簇火西一簇火,连淮南节度使也要上阵剿反贼了,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哪。”
“朝廷盘剥太厉害了,能好起来吗?”
“我会试一试。”许稷想了半天也就回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