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
“好啊!出去晃了一圈,可念着三娘的手艺了呢。”旁边有人笑,用西戎语问了她几句话,她用熟练的西戎话回了过去,转过身就踏进馆舍门槛,笑盈盈地窜进厨舍重地,同三娘子聊了一会儿,再独自晃了出来。
王攸宁至此才看清楚她的正脸。
这张朝气满满的脸看着略是眼熟,王攸宁正看得出神之际,对方却也看到了他。对方似乎觉得他很眼熟,便多打量了他两眼。她随即寻案坐下来等饭吃,而王攸宁就坐在她斜对面。
少女最后忍不住先开口:“您是到沙州做生意的吗?”
“不,探亲。”王攸宁回道。
少女面上略惊:“哦!是有家人在这里吗?听您的口音似乎是江淮那边的,您是江淮人吗?”
“你听得出口音,难道去过江淮吗?”王攸宁反问。
“还没有。”少女说,“不过我刚刚去了长安,下次或许就能去江淮了,我阿娘说等腾出空来,要同我一起去。”
“你阿娘很忙吗?”
少女点点头,同时面上现出一丝心疼来。
她阿娘几乎为重建西疆耗尽了所有心血,这一句有空再去,也不知何时是真的有空。
“我方才似乎听说,你是王将军家的孩子。”他估算着她的年纪,小心问道:“所以,你是王将军家的老幺吗?”
少女愣了下,随即又点点头,很爽快地回说:“恩,我是老幺!”
“那你叫什么呢?”
“阿罗,他们都这样喊我。”
阿罗。
王攸宁在心底里轻唤了一遍,却只是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阿罗接过来,道了谢之后再次看向王攸宁,她愈发觉着这个人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对。
王攸宁稳稳坐着,从头到脚都流露出温和与坚定。江南与出身养就了他这样的脾气,不慌不忙,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要紧,举起双手撑上去就可以了。
舅舅曾说他某些方面同他阿娘很像,那不像的部分呢?是面前这少女身上的勃勃生机,还是坦荡的勇敢?
少女忽然说:“我觉得你同我二哥和姊姊长得很像。”
“二哥和姊姊?”
“恩,我二哥和姊姊是龙凤胎,后来有我三哥哥,最后就是我了。”她忽然同“外人”道起家事来。
“那么,大哥呢?”
“我阿娘说长男在长安或在扬州,但我已去长安找过,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有人说大哥当年随舅舅去了扬州,听说舅舅很是长情念旧,应当会在扬州久居,所以我下回要去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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