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没说话,顾轻舟见状,唇角弧度也淡了下去,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让人难辨喜怒。
江絮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顾轻舟哭,但印象中似乎是没有的,正出神着,电梯忽然叮的响了一声,他反应过来,把顾轻舟从里面拉出,然后驾轻就熟的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江絮上次来的匆忙,并没有多加注意,当第二次踏入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顾轻舟的家不是一般冷清,大面积的冷色系使用没由来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明明该有的摆设一个都不少,但就是感觉空空荡荡。
江絮把钥匙扔到茶几上,径直走到浴室,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然后用冷水打湿拧干,等出来时就见顾轻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抬手捂着左脸,力道大得指节隐隐发青,丝毫不顾及还肿着的伤口。
江絮见状,上前把顾轻舟的手拽了下来,然后把冰凉的毛巾贴上他的脸,希望冷敷能起到一些效果,顾轻舟无声皱眉,偏头想避开,却又被江絮压了下去。
“别乱动,”江絮捧着他的脸,视线在伤口上面寸寸巡梭,结果发现还有浅浅的指甲印,隐隐破皮见血,心想这老娘们可真够狠的,听不出情绪的问道:“……跟你妈吵架了?”
顾轻舟闻言,喉结动了动,而后闭目不语。
江絮见他眼睑微颤,片刻后,漆黑的睫毛不知何时渐渐浸了湿意,在灯光折射下亮晶晶的,后知后觉意识到顾轻舟可能是真的哭了,沉默一瞬,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江絮安慰道:“别哭了,多大点事儿。”
他们从没有这样静静的相拥过,话一出口,江絮只感觉怀中人的身形有瞬间紧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肩头有水痕逐渐扩散开来,像是海城的雨夜,密密交织出无边的湿意,遥远却又清晰。
顾轻舟总是拒绝江絮的靠近,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那个槛有多难跨过,旧年的事就像一根刺卡在心里,不动则已,一动就钻心的疼,最后化脓化血,无声侵蚀着完好的地方,连带着余生都会受影响。
理智与情感往往背道而驰,例如现在,面对近在咫尺的怀抱,情感促使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去攥住江絮的衣角,理智却又提醒着他保持距离。
江絮是毒药,是祸害,顾轻舟从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他的手颤抖着抬起,落下,再次抬起,又再次落下,最后终于攥住了江絮的衣角,然后一点点的,缓慢的收紧。
像是溺水的人攥住了救命稻草。
江絮察觉到腰间的力道,低头看了眼,莫名觉得那只苍白的手竭力攥住自己衣角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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