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捕捉到零星一点轮廓,唯独江絮的事,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江母唯一可以与时间抗衡的记忆。
她记得江絮呱呱坠地的样子,记得江絮牙牙学语的样子,她亲眼看着对方怎样从一个臂弯大的半小孩童渐渐长成挺拔的少年模样,然后过早的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江父去的太早了。
而在这种纷杂的街头巷尾,一个女人是很难撑起一个家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病弱的女人。
江絮十五六岁就开始跟着别人混迹街头,搬货修车学手艺,什么杂活都做过,彼时邻居家的小孩正因为买新鞋的事和父母抱怨不休,彻夜打游戏而昏昏欲睡,一样的年纪,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江母感到愧疚,江絮却从没有抱怨过什么,每天嘻嘻哈哈的和狐朋狗友在街头疯跑,隔三差五惹是生非,于是让人总是不经意间忽略了他的辛劳。
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江母想了很多很多事,不知不觉衣襟已经被泪水浸透,等终于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却发现外间已经天色昏黄,雨势渐小,却绵密不断。
江母动了动僵麻的身体,然后一双手哆哆嗦嗦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披着一件毛呢外套起身将紧闭的窗户开了半边透气,这才一步步的走到门边。
隔着一扇门板,江母并不能窥见外间的情况,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到底没有开门,而是拉了拉外套领子,身形佝偻的回了房。
江絮在外间站着,双腿已然酸麻,偏偏还下着雨,他也没办法找个地方待,实在站不住了,就只能慢吞吞的从门口走到楼顶,再从楼顶走到楼下,以此来打发时间,兜里的手机昨夜没充电,已然自动关机,江絮现在没什么心思看手机,是以并未发现。
雨天道路拥堵,顾轻舟天快黑了才抵达的海城,第一时间就给江絮打了电话,可惜并未接通,后来再打的时候,就直接关机了。
他知道江絮不会无缘无故这样,但这种联系不上的感觉总是让人担忧且烦闷。
也许顾轻舟内心深处依旧藏着些许不安,但他很难去分辨这种情绪的源头是什么,总归都和江絮这两个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洗完澡,顾轻舟却全无睡意,他搬了个板凳坐在阳台吹夜风,点了根烟,眉眼低垂,一直盯着手机,在缭绕烟雾中将所有程序都点了一遍,最后毫无作为的按熄了屏幕。
窦寻回到a市已经有段时间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打电话过来,顾轻舟瞥了眼来电显示,然后将手机递到耳畔,把手中燃尽的烟头按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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