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膳厅里只剩下季雨石师徒三人与一大桌的热菜美食。
“他可真会赶时候,”季雨石无奈地撇撇嘴,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排骨,又将筷子一扔:“比汤圆做的差远了,我们快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回阁里做饭吃吧。”
“唔唔,”庄玉韵正在往嘴里塞油焖虾,他边吃边支吾道:“是比师弟的手艺差远了,季雨石你快些搞定,我们赶紧回去吧,我都饿瘦了。”
“……”
季雨石低头看看他面前一桌子的骨头,又瞅瞅他盛的第三碗白米饭,很是无奈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别吃了,等会人家回来看桌上的菜都没了,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人。”
扯着庄玉韵回到住处,三人各自回了房间,季雨石站在屋里,突然又走到门外,向隔壁看去,正看到唐原如青松一般立在房前,在那直直地望着她的方向,眼里似有墨色旋涡在流转,见她又走了出来,愣了愣。
季雨石将垂在脸颊旁的发丝抚到耳后,平日里凌厉张扬的凤眸柔和的弯下,像耀眼的太阳化成温柔的皎月,她柔软地笑着,对唐原道:“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让他伤你半根头发。”
“我不怕,师尊不必担心,天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唐原扯出笑脸,艰难地答道。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从女人对他笑笑后又转身回房,到她的房间熄了烛火,他还站在那,直直地盯着她陷入黑暗的房间。
在这一刻,他无比唾弃自己。
他唐原,在季雨石眼里永远只是需要师尊安慰保护的弟子,他就像一棵拼命生长的树,无论再如何努力修炼,也无法触摸到天边的皎月。
他想变强,他要变强!
白衫少年狠狠握拳,直到主院嘈杂的声响都已经消失,他才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深深吸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际破晓,阵阵鸡鸣从远方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陈府厢房的雕花木门从里侧打开,唐原轻轻关上房门,向隔壁房间看了一眼,悄悄走出了陈府。
天空才泛起蒙蒙亮光,街道旁的铺子还没有开门,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都神色仄仄,满面倦容。
唐原径直出了西门,路旁已经隐隐有农人在劳作,身影绰绰,隐在清晨的白雾中让人看不清楚,他走上延伸向西南方的一条小路,路尽头有一片树林,只要穿过那里,就能到达唐家祖坟。
树林里怪木的枝叉横戳四散,空气潮湿黏腻地沾湿唐原的袍角,呼吸间都沁满了浓浓的阴寒水汽。
鸦鸣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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