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盖在画作上,以示完成,成王不解:“这西天佛祖的五官还未画,怎就好了?”
“若是佛祖有眼,阿爹和卫邈那狗贼就不会活到现在。”
***
转眼到了除夕,自那夜后,谢池回了军营,便一直未归,今日一大早方派人传话,约莫晌午就能到家。
李无眠喜忧参半,谢池说过话历历在目,他不允许她爱上他,二人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情,还有一纸婚书,百年后也要同穴而眠,他却说别爱上他。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谢池,敬他如兄长?可天下哪里有兄妹同睡一张榻的;待他如挚友?可他们并不熟悉彼此的喜好,知之甚少,连相谈甚欢都算不上……世人都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而他们是相敬如“冰”、举案齐“没”。
后来干脆不想了,待在屋中绣花,也未去府前迎他。
“路上耽搁了,臣回来迟了,公主可用过了?”谢池进门瞧见桌上还摆着饭菜,李无眠倚在坐塌上绣花,遂将肩上披风落雪后,问道。
李无眠心跳得厉害,却不敢抬眼看他,怕自己事情做得不合心意,眼睛仍盯着手上绣品,颔首点头,示意自己吃过了。
谢池故意忽略她颤抖的手,坐下净手,拿起碗筷,见桌上都是些寻常菜色,别说蟹,连条鱼都没有,她倒是小心谨慎。
李无眠偷偷用眼角余光瞧谢池,见他面色如常,身子瞧着也康健,安心不少,丝毫未注意到自己已经半晌没下过一针了。
听见谢池令落雪端茶漱口,知他吃完了,她忙下榻穿鞋,胡乱比划一番,头也不回便往屋外走,燕字上前行了一礼道:“公主说今夜除夕家宴,她去前头看看准备得如何了。”说完,小跑几步追了出去。
现下屋内只有谢池和落雪成霜,也没什么好演的了,谢池直截了当,开口问道:“公主近来如何?”
落雪一五一十汇报,除了将军走的那日,李无眠呆坐一日,时不时红了眼睛,饭也用得少些,后来应是想通了困扰之事,便一如从前,只是腊月未见李无眠来月事,可她问过燕字,说是李无眠向来月事不准,每年都会有一两个月未有,倒也无妨。
闻言,谢池眉头一挑,算算日子莫不是浴室吓着她那回?谨慎些总是好的,便命成霜去请宋先生父子来,左右府中没几个人,今夜除夕守岁人多也热闹些。
李无眠头一回在民间过除夕,宫中守岁规矩颇多,再加上华服分量重,往往到了贺元日累得人腰酸腿疼,还得去各宫祝贺,甚是辛苦。
太阳刚落下,洛川城中驱傩的队伍就已行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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