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胞弟仍有一丝期盼,只要成王敢半年后独身入京,此疑虑便可消散。
成王如远在长安的皇帝一般,自认这些年过得低调忍让,如此做小伏低,却一把年纪还被下旨斥责,原本藏在密室中的证据他不想公之于众,可现下那窃取天下之人,不但扇了自己的左脸,还要他把右脸凑过去。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七月中旬“卫邈”收到了成王的密函,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中秋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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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李无眠害喜害得严重,别说油烟味儿,连脂粉花香都闻不得,吐得昏天黑地,日渐消瘦。
院中的小厨房封得严严实实,不再开火,府中的厨房做饭前,也要先在外头判断一下风向,以便确定开哪一侧的窗户,以免飘到主院去。
府中众人也不能如往常一般在各自住处用饭,管家命人将一间空仓库清理干净,摆上桌椅板凳充作食堂,饭点前后,甚是热闹。
李无眠只吃得下白水煮的菜,半点荤腥都不能见,也只能咽下少许,没几口便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
燕字急得团团转,眼见半个月过去了,嬷嬷一个没见着,洛川又不是荒莽之地,勉强凑合一下也无吗?
李无眠抱着铜盆吐得直流眼泪,燕字又去请宋先生来看,宋先生日日要往主院跑个三五回,早已习惯。
“有孕之人害喜程度因人而异,有的人直至生产也没有过几次害喜,有的人要吐到五六个月,九公主还需忍耐些时日,一般来说三个月左右便能好上许多。”宋先生老生常谈,这话翻来覆去,众人都快会背了,可事实如此,就算换了专攻怀孕生产的神医来,面对害喜也同样束手无策。
四平捧着一碟酸枣,泪眼汪汪地递到李无眠跟前,轻声道:“公主吃点酸的吧。”
李无眠捡起一颗放入口中,扶着胸口不住咽口水,落雪在一侧轻拍她的后背,好让她减少一些恶心感。
“那有经验的嬷嬷何时能来?”燕字又去问候在门外的管家。
管家也愁啊,几乎每天都往军营送人,可得到的回复全是大大的“否”。
驻军那里也有了嚼舌根的新事,到访之人从倾国倾城的河阳郡主,变成了满脸褶皱的老妇人,看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来应征后厨的,事态朝着“谢将军口味重”的方向偏了少许,直至玉竹状似无意地说漏了嘴,众人恍然大悟,竟是九公主有孕了。
这孕事上也有讲究,无论民间皇室都讲究头三个月不可对外大肆宣传,以防吓坏了腹中胎儿,导致滑胎。这自然是迷信之说,宋先生所言,怀孕前三个月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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