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看她冷得厉害,拿出衣服口袋里拿出正热的暖宝宝递到她手里:“小心长冻疮。”明明是好意,还说得像威胁,末了非要加上一句“那样手会很丑”。
孟惠予自以为自然地说了句“谢谢”,嘴里哈出的气瞬间成雾,牙关更冷得在打架。
程述看着她发抖的样子,忽然笑了。孟惠予不懂其中含义,眼神尽是迷惑。
“明天也一起来吧。”康念慈忽然发出邀约。
“嗯?”程述顿了顿,“我明天打算睡懒觉来着。”
“看看你这四肢无力的样子,多动动吧。”
“谁四肢无力?”
“你!”
……
不知道是冬天的冷空气会麻痹神经,孟惠予望着他们拌嘴的场景,一向怕冷的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拌嘴的两人循声看过来,只见她睫毛随风扑着,笑得开心。
“那我也来!”程述一改之前态度。
“别来,睡你懒觉去。”
……
10分钟一趟的公交,他们不知道等了多久。
孟惠予看着远处半坏的扑闪着的路灯,忽然觉得今年冬天好像还挺暖和的。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长,回暖的时候已经快叁月底。
孟惠予体寒,别人都脱下秋衣秋裤的时候,她还坚持“春捂秋冻”的原则始终不肯跟妥协。
直到妈妈都嫌她大暖天穿太多看着像脑子不太好,她这才听话地卸下了对冷空气的心防。
叁四月的南方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候。
春雨交杂着阳光洒落,早晨在公交上只要轻轻开一条细缝,泥土的芬芳就会随风送来。
孟惠予喜欢这样的味道,清清爽爽的,没有负担。如果有什么便于保存空气的方法,她很愿意每年春天都带上容器将沿途公园的春意收藏。
对于十六岁的她而言,愿望就是如此简单。
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太过老龄化,她与康念慈说起的时候,对方不以为意。
康念慈不懂,孟惠予明明比她还小半岁,怎么更像是已经步入暮年。不过孟惠予不在意她的不理解,反而很开心有人愿意跟她这么对着来。
她把这种对话理解为友谊的一种表现形式。康念慈愿意花时间跟她这么闹,是不是就说明她们俩其实关系还算不错?
毕竟,人对于陌生人才会有最完美的体面。在亲近的人面前,不经意地露出并不锋利的爪牙,才是最可爱也最常见的状态。
孟惠予一边享受着这样的生活,一边也会疑惑,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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