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声音也比印象中要低沉些,或许是时间推移沉淀后有了更粗重的颗粒感,以至于她一时间竟无法将两人对上号来。
那时的她还不到十五岁,被迫陷入到自责、自卑、恐惧等多种情绪的拉扯中,整夜整夜地哭,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害怕妈妈会难过、会伤心,每天还得尽力伪装成开心的模样。
她本能地屏蔽外界的声音,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那种状态中逃出来。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还是转回到原点,不论她如何努力地去淡忘一段记忆,还是被它无声无息地侵袭。
孟惠予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靠着篮球砸头交朋友更离谱的事,那就是——程述爸爸居然就是给自己爸爸判刑的法官。
程述爸爸教育他的神态她仍旧记得清晰,那副模样与记忆里的严肃冷面不谋而合。
他同她说的那声“你好”应付味太浓,显然是不记得了。也是,贵人多忘事,她们家难以逾越的鸿沟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日常生活里的一个小小要素。
孟惠予知道是爸爸做错事,她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无论如何都怨不到他身上,最后的量刑也算是合情合理。也许因为当时承过他的几句安慰,她对他还有种难以言说的信任感,她信得过他的职业素养和人品。
只是思绪,覆水难收。
她难免会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偶然感到害怕,害怕的同时也好奇着:像程述和康念慈这样的人,如果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又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像以前认识的那些人一样弃她而去?会不会因为太过嫌恶,离开前还要顺带吐几口唾沫?
然而还没等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生活的节奏又一次被悄无声息地打乱。
在未满十八岁的世界里,高考就像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有的人从头开始拼尽全力地攀爬着,有的人在半山腰使劲追赶着,有的人站在山顶眺望更远的山峰,自然也就会有像她这样走叁步歇两步的人,和干脆放弃治疗的人。
孟惠予第二次在夜里碰上街边闹事的小混混时,她开始质疑起这所重点高中附近的设施安全性。
这次的情况同上次不一样,凛冽的冬风已经退下舞台,夜里料峭春风总还是更温柔些,没有平添她的害怕。
况且这回康念慈和程述都在身边,她精神有松弛不少。
本来以为都是些社会人士,但腰间系着的隔壁七中的校服分明地宣告着他们的学生身份。
康念慈和这样的人合不来,也懒得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程述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题,饶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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