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种,安姐就不再装傻了。她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却绝不能让这种怀疑落到自己头上——这样的名声她绝对担不起,所以凡是有这种表示的,她立刻就冷下了脸:“大嫂突然离世,我们全家都难过无比。这段日子我同大嫂相处得益,情义非常。早先大嫂月份还小的时候,经常到我那里聊天,后来月份大了,就有母妃亲自照顾。不仅住在母妃的院子里,饮食起居都出自母妃之手,就连我去向母妃请安的时候因怕打扰到大嫂休息都不敢与她说话。院子里的下人走路也都轻手轻脚的。上到父王母妃,下到丫头妈子,我们全家对大嫂以及大嫂肚中孩儿都是万分看重,绝不容许出一点差错的!这种事,也只有、只有怨老天不公,若有谁还要在这里说别的,就算我年幼无知,母妃也是绝不饶恕的!”
说到最后她红着眼,一副悲戚与愤怒的样子,骇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仅是她这个态度,还有她说的话也堵住了别人的嘴——王氏的一切都是由南安王妃负责的,要是怀疑的王氏的死另有蹊跷,那这不就是怀疑南安王妃?怀疑一下安姐无所谓,反正就是一个庶女出身的庶子媳妇,朱抵再受看重,也不过是个四品,在这偌大的京城真不算什么,而且还是个武官,颇有一些文官,哪怕自己只是七品,也是敢抬着下巴鄙视四品武官的。可南安王妃就不同了,出身无比清贵,又做了这些年的王妃,威望手段都有,怀疑到她身上,这不是明显的找事吗?
接待这些人已经够令安姐疲倦了,而更令她难受的则是南安王妃的态度。过去她向南安王妃请安不过走个过场,最多一炷香的功夫都能出来。现在,明明大家都很累了,南安王妃却会拉着她说东说西,每次不说足半个时辰是绝对不会放她出来的。她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今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或者怀念一下王氏,可安姐却不敢掉以轻心。王氏死了,虽然她的死绝对和她没有丝毫的、半点的关系,可谁知道南安王妃会怎么想?
有人对她说出那样的话,会不会有人对南安王妃说类似的?虽然南安王妃心中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人在悲痛中本就喜欢找个泄愤对象,再被人引导一下……
所以不过两天,安姐就有筋疲力竭的感觉了,只觉得比早先一点睡五点起跑生意都累。朱抵回来的时候,思烟正在给她按摩,这也是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见她一脸疲惫,思烟大是心疼,她跟在安姐身边这么久,除了那次杨氏患病,还真很少见她这个样子:“不行的话姑娘就告假吧,就说身体不舒服,再这样下去,姑娘就要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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