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被撕掉的章节, 突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了?”女人轻声问。
“因为那段时间还掉头发, 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初老的标志,特别不甘心,就一直强迫自己回想,时不时还在日记里写上几句。”唐宁再开口时,声音放得很轻, “而被撕掉的这几页……都是记录了我是如何回忆那个眼熟的人,以及最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他的。”
迷雾从墙角的缝隙涌上来,占据了整个空间。
王思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而唐宁继续娓娓道来:“上大学时,我为了摄影比赛去云南采风, 在丽江住了一个月,除了玉龙雪山拍出来还算是那么回事,其他的照片都很平庸。直到……我开始拍人像。”
“人像?”
他点头:“年姐,你跟我来。”
唐宁的卧室不大,衣服散落在床上,都还没有叠。他拉开书柜,哗啦一声,里面乱七八糟堆压成山的相册,就随着这个动作泄洪般滚下来。
“阿嚏!”烟尘味太大,王思年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等她把溢出来的眼泪抹掉时,蹲在地上的人已经从那一堆里捡出了一本相册。
“你看看这个。”唐宁说。
王思年翻开那本厚重的影集。丽江的风土人情隔着几年时光,从平面的缩影里跳脱出来。有懒洋洋在街上散步的牛羊,隔空远眺的巍巍雪山之巅,和一汪汪蓝的醉人的天。
除去头几页略显单调的风景照,后面的内容渐渐热闹起来,出现了一个个有血有肉、嬉笑怒骂的人。从四方街夜店里走出来的男女,树下嚼着槟榔的小贩,角楼边上坐着编辫子的少女。
她一张张掀过去,一直看到结尾,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你想让我看什么?”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