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坏事,李敛也杀过很多人,好人坏人。
张和才这样的人,她并不是第一次碰见,以后想必也还会再遇到。
这种人会将一件小事记住一生,因他们实在没有更重要的事去铭记,他们摇唇鼓舌,喑喑吠叫,无二两人勇,却在人面前装人,无半分血性,却在兽面前为兽。
“……”
蹲伏在女儿上墙的树影中,李敛冷笑了一声,双眸在月下收敛了光,亮得仿若一把刀。
如果她的伤再坏半分。
如果她的功夫再差半点。
如果这院子里住的,只是个平凡姑娘。
如果。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
……她仍要取他命来。
李敛清晰地感到那股杀意,她同时也在这股杀意中,清晰地感到了自己。
抬起头,月在斑驳树影中亮出几分躲闪,不敢与李敛的逼视相对。
轻笑了一声,李敛低低自语道:“张公公,咱们后会有期。”
“……”
“!”
张和才忽而感到枕边一阵凉风,打了个激灵,醒了。
翻了个身起来,他披了件外袍,走去推开窗子。
外间月已下去了,星子倒还高悬,天边极远处已有了些许光亮,映着一道极细极细的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