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他一点也没搞懂方才发生了什么。
从牛车上下来,他在路边又站了站,琢磨了半天李敛是不是丢下他跑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远方檐上忽然飞来三个小点。小点几个起落来到张和才面前,却又是李敛为首的三人,一人手里抓了个酒坛。
蹲在树梢,李敛摸摸鼻子,冲张和才一摊手道:“就是他。”
李和桢还算客气,对他打了个江湖扦,张和才懵懵懂懂还了一个,渡厄却只饮了一大口酒,立在檐上指着他问道:“这位施主能喝不能?”
李敛道:“他也就三杯的量。”
渡厄闻言脚一抬,轰的一声跃下地来。
他脸方身宽,比张和才高出整一个头,立起来仿若黄澄澄的一座山。
站在张和才面前,他唱了声佛,道:“施主,不若叫贫僧为你诵几篇经文、念一念经文,松一松苦厄,修此生,渡来世。”
李和桢也嗵的一声跃下来,添舌道:“还可增进酒量。”
渡厄道:“不错,最主要的便是可以增进酒量。贫僧诵价公道,如《华严经》一部,钱一万文;《涅磐经》一部,钱二千文;《莲经》一部,钱一千文;《楞严咒》一部,钱五百文。”
张和才:“……”
这一时刻,他早忘了方才与李敛争辩时的怨怒,干咳两声,他紧张地扫了几眼李敛,却只见她在树上笑得打跌。
他心下有些恼怒,却也不敢多言甚么,只战战兢兢问道:“大师……是你给我诵经,我……我又上哪儿增进酒量去?”
渡厄朝前来一步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听我一部经,一切不辨自明。”
“……”
张和才自觉危险,干咽了一下,不觉后退两步,谄笑道:“我……再考虑,再考虑。”
看着他这幅怂样,李敛笑得简直要从枝子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