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脸一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扶他坐在炕上道:“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着,仔细外头人听了去,不定怎么笑话你了,我这儿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呢,瑶儿可大了,你若有什么主意及早筹谋的好,不然,若皇上开口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叶之春叹了口气道:“瑶儿受了这么些年苦,虽说是她娘的错,我这个当爹的也着实愧对于她,若依着我的意思,倒想让她嫁个平实些的人家,比攀附皇家自在些,却上回我进京,听皇上话儿里的意思,仿佛有意把瑶儿指给六皇子。”
叶夫人皱了皱眉:“怎会是六皇子?”
叶之春道:“我听着有这个意思,具体皇上怎么想的,也难说,下月进京,我再探探皇上的话儿再说。”叶夫人点点头,两口子说了会儿话安置不提。
再说怀清跟若瑶,梳洗了并排躺在床上,赶了一天路,又陪着老太太说了这么大半天话儿,怀清早困的睁不开眼了,一躺下就闭上了眼。
若瑶却睡不着,不知怎么回事儿,白天怀济的身影从眼前那么一晃之后,就怎么也丢不开了,这会儿躺下眼前还都是怀济的身影。
若瑶闭了闭眼开口:“怀清你们家就剩下你们兄妹俩了吗?还有没有旁支的亲戚?”
怀清困的都张不开眼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了……”
过了会儿,若瑶又道:“听说你家老宅跟坟地还在桑园村,正赶上你在邓州,要不过两天我陪你回去瞧瞧可好?”
若瑶等了一会儿不见怀清应自己,翻过身去一看,怀清早闭上眼睡得死死,估摸自己问的什么都没听见。
若瑶不禁叹了口气,侧过身看了眼窗外,春夜的月色透窗而入,倾泻了一地,如一匹亮闪闪的白缎,她不禁想,若是这缎子是红的,就像新人牵在手里的红绸,像新娘身上的嫁衣,拿在手里,穿在身上,该是何等欢喜,只自己这些心思又能跟谁说,若不说,自己又怎么才能如愿呢。
想着不禁愁了上来,过了两日,若瑶跟怀清道:“如今清明,便怀济大哥不能回来,你也该去你家祖坟上烧些纸钱,磕个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