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后宅中事,衡五爷却是十二姑娘的亲哥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浓于水的亲生哥哥,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妹妹冷漠到现今这样的境地?
任凭她们姑娘打小起再怎么殷勤周到,也得不到哥哥一个温存爱护的眼神,太太又是生下姑娘没多时便香消玉殒,说起来,她们姑娘也是可怜见的……也就老太太对姑娘还算过得去了。
“拿来我瞅瞅。”十二姑娘顾念颐从青花瓷鱼缸前抬起头来,边接过了雕红木的万字纹食盒。
揭开圆盅的盖子打量了一会儿,她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笑道:“这雪蛤牛乳羹果然是不错的,哥哥今日才从国子监休沐回来,这会子一定还饿着,是了!我现在就得过去了——”
喜珠和海兰对视一眼,情知拦不住,便闭了嘴不多说什么,两人一齐伺候着姑娘把家常的春袄换下,另穿了件豆绿色的妆花通袖袄,腰上系上一条素白的百褶裙。
念颐是十三岁的半大姑娘了,穿戴既毕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生怕自己哪里落了错处惹得哥哥不喜。虽然她也知道,就算自己是花儿一样人见人爱,爹爹和哥哥也不见得就正眼瞧她。
念颐并不晓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似乎打记事起就是这般了,在这襄郡侯府二房,她顾念颐就是个突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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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颐是独自一个人来到哥哥衡五爷在府中的住处的,彼时天上还飘着细濛濛的雨点子,她举着柄雨过天青色的油纸伞,脚步微促,纵是没露出脸,五爷院里的人也知道是十二姑娘来了。
站在廊庑下收了伞,自有小厮麻利地迎上来把伞具收走,临走时还不忘多瞥上几眼,好意提醒道:“爷才回来呢,吩咐小的说今日疲了,不叫任何人来见他,这…却不晓得爷见不见姑娘。”
念颐听了,面上不可避免流露出一点失望的痕迹,眉眼耷拉了下去,这模样很难叫人不在意。
那小厮一瞧见也是怔了怔,想了一时便咬咬牙跺跺脚,仿佛豁出去了,道:“得,当我欠了您的,姑娘在外头暂候一会儿,小的这就为您进去敲敲边鼓!”
念颐一喜,由衷道:“多谢你了,回头你尽管找海兰领赏钱去——”
檐角的风铃遇风叮铃铃直响,长长的丝绦摇曳不息,她把食盒抱在胸前,好像是不紧张的,然而期盼着期盼着,唇角却慢慢抿了起来。
书房内。
案上一顶鎏金小兽香炉烟过似无痕,细细的香线缭绕于壁上旧时山水画之间,经久不散。
一室的静谧悠长,而负手立于窗扇前的挺拔身影却冷峻着一张面孔,与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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