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算是消息不灵通了,到了晚间才晓得翌日竟是老太后五十一岁的寿辰。
阖宫都忙得团团转,布置灯笼张灯结彩的,妙音阁里宫禁中养着的伶人也都紧张地一遍又一遍排演,只为明日在太后娘娘的寿辰上好好露一把脸,各宫嫔妃们也不曾闲着,只有在诸如这样的日子里一部分常年不得见天颜的失宠妃子才能见到皇帝,故此自然都是花了大代价来装扮自己。
便是贤妃,也暂且将太子选妃这事往后摆了摆,她膝下无儿无女,近来却察觉皇上对她不似从前看顾了。
究竟是不是错觉实在不好说,她对镜抚摸着自己面颊,三十二岁了,年轻时美不胜收的姿容好似握在手中的沙,一点一点流失殆尽,再不多久,想来便要同皇后一般了罢。可是皇后是皇后,她是君主的正妻,年老色衰也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俯视众人,她就不同了,只能在她的眼缝里行事,求得一点生存。
要不是她的孩儿早亡,她何至与此——
服侍贤妃梳头的宫女晃了神,不意中扯下她一根头发来,贤妃嘶了声,扭身劈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上去。
那宫女不敢叫疼,紧咬着唇伏跪下去,脑门在木质的地板上磕得“砰砰砰”直响,却半点也不敢为自己讨饶。
服侍在望芙宫的人都习以为常,此时全低下了头,最近一段时日,娘娘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日常当差谁不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大家心照不宣,都看向了赵公公。
赵福全一抖拂尘,他是阉。割过后缺了把的茶壶,嗓音尖细刺耳,扬声道:“都还杵着做什么,来啊,还不快将这贱婢拖出去——”
那宫人也无望,灰白着脸被两边上来的内监向后拖了出去。
殿中鸦雀无声,贤妃把象牙梳奋力向地上一掷,砸出好大的声响。她本来就心情不郁,借着这由头趁势便发作出来,“福全,你瞧现如今皇后到底是什么想头?她果真看上那丫头了么,枉我说破了嘴皮,她却因那日陛下一句话迟迟拿不定主意!”
赵福全捡起地上的象牙梳端正站起来,略低了低身子为贤妃梳理头发,想了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线狠绝,道:“娘娘不必动怒,依奴婢看,皇后娘娘之所以能把顾念颐与咱们六姑娘放在一处比较,那是因为顾念颐存在,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或是……”
他顿住话头,眼角笑出一道褶子,忽地笑道:“奴婢今日先练练手,明儿便为娘娘梳个随云髻,您忘啦?陛下最是欢喜娘娘梳这发式,您却许久不曾梳了。”
贤妃提了一口气,蓦地精神起来,看着雕花棱镜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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