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了声,又想摆出疏离的面孔对她,调整了好几下表情,都没有注意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自然而然又和他说起话来的。
他真是个祸水,乱人心智!
念颐推了推他,负气在一边矮石凳上屈膝坐下,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嗓音潺潺渺渺的,“怎么了?又是哪里不称意,总这般使小性儿还像个孩子。不怕我生气么,噢,我知道了,想是不在乎我的缘故。”
她两手支着下巴,别过脸道:“殿下只管生气去,我都决定好了,以后把你当空气,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最好懂规矩能唤我一声‘嫂嫂’,日后再见面,便只当亲戚走动吧!”
他额角青筋突了突,面露不善道:“你口气不小,怎么,还想叫我‘小叔’么,真要到那时节,倒要看你如何出口。”
她和他杠上了,憋着气团在石凳上不声不响,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两个人闹变扭,总有一方要事先示软的,须清和深谙此道,身体滞了滞,慢慢向她伸出一只手,不是很情愿地道:“不管怎样,都算在我头上还不成么,我给你赔不是。”
念颐拿眼角看他伸向自己的手指,他手是修长磊落的,手心却有薄薄一层茧子,应是日常练剑所致。
她其实也心疼他,大好的年华,却要为生存委屈自己镇日坐在轮椅上,时候长了,难免憋得他偶有性情乖僻的一面。
但是她看得明白,无论他对别人怎样,待她是一直极好极好的,就像现在,分明他也没有错,可他还是主动来迁就自己。
念颐咬着唇,把手探过去,指尖触在他微凉的指尖上。他有片刻的恍神,随即便握住她的手,拉她站了起来。
树影摇曳,光斑从叶与叶的缝隙里挣出,打在人身上,念颐眼神飘飘忽忽,“我不是成心要这样,只是,我们兴许是没有可能了,我不想你为难。”
“你这样说才是为难我。”
八百年能见上一面,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话想亲口说给她听,他宴宴而笑,话出口却很是简短,“……不相信我么?顾念颐,我值得你信任。”
太子那里从来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他先前不是喜欢麒山王送去的宫婢么,听闻那婢子现如今还在东宫里,太子爱听她弹琵琶,恍若秦淮两岸的靡靡之音,缠得他骨头酥软,只怕早掉进温柔乡里了。
他是近期才发现了念颐。
须清和仔细回忆先太子妃陆漪霜的容貌,平心而论,念颐与她真没有特别相似,陆漪霜的眼睛要更长一点,媚一些,望着太子的时候,嘴角翘起可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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