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麒山王什么看法我还不能晓得,可他对你,倒仿佛有几分兄弟之谊——”
她不知道须清和有夺嫡的心思,也不清楚过去他咬牙经过的低谷时期,只是在自身角度看到太子和他关系融洽,怕因自己破坏了他在太子心里的位置,反而害了他。
就这么一面作出同他撇清关系的姿态,一面又不自觉流露出对他的关心,可见她自身有多矛盾。
须清和颇无奈地望着她,“你果真盼望我不再理会你么,甚至为消除太子的戒心,我可以迅速与人订下亲事。”
听到他要和别人订亲,念颐心头滞涩的厉害,她皱了皱鼻子,瓮声瓮气地嘴硬道:“那你便去订亲罢,就和你那个表妹,她花容月貌的,多好看,我看人家属意你许多年了,又本就是定过亲事的,如今正巧,何必辜负佳人一片真心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才一说她就炸毛了,满脸写着“我不开心,我不情愿你娶旁人”,偏生口气那么强硬,酸酸的,分明就是吃味。
“瞧瞧,心口不一,”须清和把念颐左边落下的一撮头发勾到她耳朵后,指尖没入她发间轻拢慢捻,柔声对她道:“我不便在此久留,以免你哥哥心生怀疑。我的话你都记着,切记相信我,不要兀自以为是为我好,便做出什么来。”
她留神细听,几不可见地颔了颔首。
须清和微微莞尔,不期然却想到她母亲的事。
襄郡侯和侯府二夫人……这般不堪入耳的丑事,襄郡侯府极力遮掩如此之久,眼下终究不能由他这个外人说出口,哪怕只是告诉念颐。再者,他着实也是怕伤了她的心。
其实要破坏这桩订亲远有比寻找陆氏替身更容易的法子,只要念颐的身份暴露,皇后头一个便要悔婚。然而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念颐这一辈子,如何抬得起头做人。
他真心待她,断然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屈辱。
光是想象也不能。
“好,我都听你的。”念颐听他提及哥哥,眼神果然一下子暗了暗,慢声慢气道:“也是,你不好久留,我衡哥哥不是个好应付的人。”
她说顾之衡不好应付,映射出的却是她在这位兄长身上屡战屡败,屡败又屡战的画面,须清和有幸见识过一回,不过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了。
那一日雨声哗啦,空气里濛濛一片,她给顾之衡送吃的,极力讨好的眉目让他记忆深刻。后来的便有点模糊了,依稀记得是,装着饭食的食盒被扔到了石阶上么?
他揽住她的肩,忽的在她眉心落下绵长的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