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你……你是何人?”
“江湖上讲究血债血偿,你不会从没想过这一天吧?”
“你与她……全然不像,和他……倒有几分,是啊,这眉,这眼,多像,方才我竟没能认出来,许是隔得久了,连他的模样我都快记不起来。”孙敏仙陷入泥淖一般的回忆当中,她找了许久,只找到一张模糊的脸,少年郎俊朗无双,引多少江湖女儿面红心跳。
就这样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人,现如今竟然搜肠刮肚也记不起来,实在讽刺。
“你是……不不不,我不该问,你也不该说。”孙敏仙擦掉眼角浑浊的泪,努力平复自己,“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赴汤蹈火,我孙敏仙心甘情愿。”
“我能要你做什么?”柳黛只觉得可笑至极,这年头的人可真爱自我感动,修个破坟就当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了,说起话来也是惆怅满腹,仿佛比死了的人更痛苦,“我只不过想叫你堂堂正正做个人,把十七年前没做成的事情做完了,省得再死个女儿,得不偿失。”
孙炽优与孙敏仙一个模子印出来,除非凌云山的人都是瞎子,不然谁看不出来干娘干女儿都只是骗人幌子,实际是亲母子,真父女。
第17章 灵云派17 明日子时,灵云山顶,给你……
灵云派 17
十七年前,谢午回山的那个雨夜。
她唯一的孩子,屿秋,就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小小的滚烫的身体,很快被寒夜秋风吹成僵冷一块石。
谢午进门时,屿秋已经没了温度,他仿佛从不曾存在过,是她向老天借来的孩子,因她犯了大错,到时辰就得还回去。
谢午那时是个身体清瘦的青年人,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与现在的谨小慎微大不相同。
他进门,扔掉蓑衣,头发丝儿还滴着水。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一个惊诧,一个木然,互相之间都不知该如何言语。
她听着雨声,数着雨落叶面啪嗒响,她想冲进雨里问一问老天爷,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老天爷要降罪为何不降在她与谢午身上,却要带走她唯一的孤苦的孩子。
不知过去多久,依稀记得蜡烛烧到底,烛光渐渐弱下去。
她听谢午说,圣上嘉奖了他们六人,往后也算有名有姓,不必再受朝廷欺负。今后的路还长,灵云派定会在他手上走上正路,发扬光大。
她抱紧屿秋,她看着孩子紧闭的双眼,面目轮廓与父亲有着七八分像。
她想起父亲曾经叮嘱,谢午此人善于伪装,表面看着老实敦厚,实际心术不正,经不起考验,你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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