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自动让出条路,沾祝刘氏的光,祝星也到了最前面,看清了祝县令如今的状况。
怪不得众人会急成这样。
矮榻上的祝县令心口不偏不倚地插着一柄匕首,匕首没入身体,只剩下刀柄在外。他胸前晕染开好大一块血迹,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祝县令面色惨白,一双眼似睁似闭,嘴唇上起了一层干涸的白皮,看上去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随时都可能过去。
怪不得郎中不敢拔刀。
祝刘氏看见这一幕死死地攥住拳头,努力不露出脆弱情态。但她颤个不停地嘴唇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夫人来了。”周郎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咱们长话短说,这次叫夫人来是请夫人做个决断的。”
祝刘氏站得笔直,不再看榻上的祝县令问:“什么决断,您请讲。”
“祝大人的境况您也看到了,实在是万分凶险。实话跟您说吧,这匕首离心脏只有半寸。不拔,一直这样放着,那就是在等死。但是要拔,刀离心脉太近,拔出时祝大人可能当场失血过多没命。老朽担不起这个责任,您是祝大人的发妻,此事还是您来决定比较好。”周郎中絮絮叨叨地说。
祝刘氏身体一动,险些晕倒,身旁的祝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无事的可能性有几成。”祝刘氏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呼吸,傀儡般问出这么一句话。
“零成。”周郎中老老实实回答。
那不就是说拔了也是死!
祝刘氏再支持不住,脚一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的夫君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便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了!
那老郎中的话她也听明白了,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可她夫君为官清廉,私德也无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祝刘氏心中又疼又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滚。
众人见她哭起来,想让她打起精神先做决定,但又因为愧疚说不出口。若不是他们没保护好大人,也不会让那姓余的得逞,大人也不会受伤。
谁也不敢去劝祝刘氏,矛头又指向了周郎中。
“老家伙你这不是涮人玩吗!拔也是死,不拔也是死!”周郎中的领子被人提起。
周郎中倒是一脸无所谓:“实话实说,谁让你们当时没有保护好大人。我若不将利害说清,到时候拔了刀要怪我,我可不依。”
“你……”
“劝你悠着点儿,广阳县能治外伤的就我一个。你要是把我打伤了,祝大人最后那点儿活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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