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薄翼的手背就泛起乌青,她自己并不吭声。
周末瞥眼见了,赶忙找护士问哪里有热水,护士指向大厅另一边。
没有容器,他就硬灌下两大半瓶矿泉水,给薄翼兑出两瓶不烫手的热水来。
走回走廊门口时,又长又深的甬道里,只有薄翼一个人孤零零、静悄悄地坐着,灯光白得刺眼,让这个小姑娘的橘色头发都显出苍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午出门还健康正常的妹妹,只一个下午,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骤然变成这幅样子。
这幅……他看了都心疼不已的样子。
说实话,他和薄翼从小一块长大,虽然年长两岁,但他从没有过当哥的自觉,而且这个妹妹好胜心强,性格也强,除了在大人面前装样子叫他哥,背地里都是直接喊名字的。两个人一路走来扯过不知道多少皮,打过不知道多少架,说是兄妹,更似玩伴。
她从不示弱,所以他也从不怜惜。
可是在这一刻,他深深觉得自己是一个哥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女朋友说有些性格的女孩子会很吃亏。
把热水垫在薄翼掌心,另一只塞进她怀里,周末蹲在妹妹面前,笑着仰头,一边用手背试了试她的温度,一边假装打趣:“看你哥我对你多好,还不快谢谢哥哥?”
薄翼木然睁着的眼睛向上抬起半分,眼神空洞:“谢谢哥哥。”
周末就再也装不出来,笑不下去。
他抓抓自己头发,嗫嚅几次,犹豫着开口:“是不是因为姑姑去了增城?”
薄翼轻轻摇头。
“真不是?”他其实想不到其他可能。
薄翼还是摇摇头。
周末又低头挠挠脑袋,挠了半天,抬起头再问:“那学校有人欺负你?”
薄翼第叁次摇头。
这没魂的木头样子,让他胸腔酸胀,焦躁难耐。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得有个说法吧?你要讨厌你那哥,你就别管他,一点也不要理他;你要觉得姑姑偏心,我就找姑姑说理去,我们这一大家子总是更喜欢你;你要在学校受欺负,你就告诉我,不远千里老子也去打死他!
总之别憋着,不要一个人扛着,好不好?你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能解决多少?有什么委屈就跟大人说啊,我顶不了事还有这么多家里人,我们都想保护你的呀!”
不知说及哪个词触动了薄翼,她的眼里开始有光,细碎着,一点一滴汇集起来凝结成水,然后迅速满到无法再承担,接连不断落下来。
这些水大概也流进了她心里,涨高得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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