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终究在周女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揭过。
她初十下午回来,薄翼已经回到舅舅家里。她只看到女儿有些咳嗽,以为她的乖乖夜里怕热,踢铺盖着了凉,接回家又是一番小心呵护,养到红光满面了才送去学校。
整整大半个月,薄翼病恹恹什么都没有问起,周女士也什么都没有提。
二月下旬,再回增城,地上还残留一些雪的踪迹。
小小的一摊,被扫堆到一起,边缘污糟,中间却也不是雪白透亮,依然灰灰的。
没人再愿意踏上这样的雪。
它们像被遗忘的山包、摒弃的坟冢,与人世间隔开了。
入春后,时间就和这些小雪堆一样,默不作声地融化掉。
日子过得异常匆忙,薄翼和方佳都是。
她们研究、商量了大半年,终于确定要利用那些本钱做些什么,各自又需要做出哪些努力。
两个小姑娘,奔着共同的目标,砥砺前行。
就这样转眼临近清明,薄翼收到薄冀的信息,问她去不去拜祭爷爷。
文字直接,不多不少。
葬礼过后,他们如雪化尽,彻底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无声又无息。
薄翼低眉想了想,回一个好。
清明当天,雨。冷。
薄家老爷子葬在私家墓园,地处偏远,普通车没法去。
跨上薄冀副驾时,薄翼有些后悔将车卖掉。
车内融融若春,舒缓音乐涓涓流淌,水滴汇集蜿蜒滑落,雨刮反复来回摆荡。
然而春风是凝滞的。
他们直直望向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讲。
下车,她和他各执一把伞,并排走上山。
雨水漫过石阶潺潺而下,今年四月里,增城的雨多到不正常,比南方还要湿冷。
山间春寒更加料峭,钻心刺骨。
薄翼手指僵硬,在手机上轻点几下,放回包里。
薄冀垂目无声,步履不停。
扫完墓下山,雨还在下,越下越大。
这一片连绵起伏尽是山,薄永锋惜命,怕雨天行路不安全,让助理开去最近的一处房产。
别墅常年有人驻守,却没多少人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生涩萧索的味道。
吃过晚饭,乌云铺满天,雨仍不见停。
薄翼想走,这倾盖如织的雨将她网在这里,越发使人无法透气,但此处只有薄永锋和薄冀的座驾,她开不走也打不到车,只好等在自己房间里。
等待,让时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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