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容先生,他当时也没说什么,不过后来立刻把我父亲接到一家私立医院,安排了一位专家给他治病。他还送我去军校读书,让我去学各种技能,我知道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这是等价交换,不管之后我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足以报答容先生这份恩情。”莫潇顿了顿,问道,“结果,你猜容先生怎么说?”
柳葭好奇地问:“容总怎么说?”
“他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就为我做一件事,顺利地毕业,不要惹是生非’。”莫潇道,“容先生是我的恩人,他的太太儿女都是我的恩人,我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柳葭不由道:“容总也非常有眼光,偏偏选中你。”
古语有云“升米恩斗米仇”,人的心态总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可是莫潇如今已经是容亦砚身边的左右手,却似乎没有因此而骄奢,实在是非常难得。
“容先生也这么说过,”莫潇微微一笑,“他说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我那时候绝对不是在做戏,是真的愿意为家人牺牲。他说,学问不好可以去学,做事的手段差劲可以去练,但是骨子里的气度却是永远学不会的。外面都一直有传闻说容先生做事手段太狠辣,也许吧,但只要他一句话,我可以不问原因去做任何事。”
柳葭叹了口气,虽然他们高层的斗争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却也不由为容谢叹息,他的叔叔哪里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分明是几乎找不出破绽的、无懈可击的壁垒。在他正式继承容家的产业之前,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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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托给刘芸的事情也很快有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她便接到了刘芸的电话,她在那头的声音也有些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准备先听哪个?”
柳葭有所预感,便笑道:“先说好的那个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的数据目前有六项相合。不太好的消息就是你还要再去检查一次,如果能确定完全相合,就可以捐献了。”刘芸又道,“但是你也别太抱希望,因为完全相合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柳葭忽然转移了话题,旁敲侧击地问:“你上次跟我说,捐献骨髓最忌讳一会儿一个想法,难道配型成功后反悔的人很多吗?”
“当然很多。你想,就算配型成功的概率很低,只有百万分之一,那么在理论上一百万个人中也会有一个人的骨髓是可以配型的。可是实际,每年能够做成功的手术只有十几例,去除那些经济上有困难的,绝大部分都是志愿者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