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小在家,也轮不着别人独领风骚。”
温氏抚摸着女儿的发,想起从前,泪盈于眶:“我可怜的儿!在那不见人的地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娘心痛死了!”
定柔听着这话霎时心里十分不悦,师傅和师姑待她真诚怎被人说成虐待似的,妙真观山清水晏,人杰地灵,被说成了见不得人的,母亲一路来所见所闻却还这样说,可见母亲心怀不磊落,她脑中浮现出来当年她一把将她推出去的力道,毫无感情的。
倔强地低下了头,不发一语。
温氏也看出了她的敏感,只好擦干眼泪:“刚回来不说这个了,咱们去东跨院,该给太太请安了。”
一行人走出堂屋,出了穿堂和垂花门,沿着十字甬道,步入雕梁画栋的穿山游廊,两旁假山成林,花草葱茏,大树庇荫,到不觉着热,近处有小巧碧玉的湖,远处有重叠森绿的小山峰,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脚下换成石拱小桥,桥下池塘浮着莲叶荇菜,有蜜蜂和蜻蜓在花间飞逐。
定柔提着裙摆,脚尖总踩裙边,烦恼极了,心想家这么大,到隔得不像一家人了。
出了一道金漆绘彩的垂花门,脚下又换成石砌小路,连接着两个假山穿凿的圆洞门,然后又是一段游廊,两旁一排排耳房和厢房,路边花花绿绿,镂空花盆里栽植着争芳斗艳的花卉,定柔感觉脚都酸了,又进了一个垂花门,走过穿堂进了白墙飞檐的月洞门,上有一个青石嵌的扇形小横匾,雕镌着“拂菁华采”四字,方才到了一个碧瓦朱檐的跨院。比母亲那个跨院大了两倍,院中侍立着许多嬷嬷和女婢,见到她,惊羡的张大了嘴。
温氏对一个嬷嬷说:“劳烦通传,十一女回来了,向太太请安。”嬷嬷颔首鞠了个身进了堂屋正厅,片刻后,出来抬手请入。
温氏拉着女儿进了正厅,只见左右两排玫瑰椅,每个之间隔着一个茶案,上首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穿着鸭卵青妆纱花福纹褙子,梳着圆髻,簪着贴金嵌宝的玳瑁梳篦,体态肥胖,白如敷粉的脸上布满了鱼尾细纹,透着养尊处优的雍容,眼色阴沉,愈发显得面貌肃森可怖。
定柔隐约记得一个穿豆绿衣裳的身影,心想竟老成了这样,或许也该原谅了她吧?
母亲对那人敛衽施礼:“太太金安,良意携十一女来敬见,望太太垂怜。”说着拍了怕女儿的肘,定柔连忙跪下,照着师傅教的俗礼,双手相交,左手在外,额头贴地磕了一个头,口中念道:“慕容茜给太太请安。”
然后,长长的静默,定柔心中纳闷,又不好抬头窥看长辈,只好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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