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而立的人了,她记得两位哥哥个头差不多,一前一后来给祖母请安,她在院子里玩毽子,两人出了屋子,大哥迎头一个拳头打在了二哥脸上,掉了颗牙,二哥捂着脸不敢还手,大哥笑骂他小妇养的贱胚,转头大摇大摆走了,二哥对着背影连淬了三口唾沫。
二哥是二姨娘朱氏所出,朱氏是最早伏侍爹爹的,比太太还早,先前的时候祖母让喝着避子汤,太太进门诞下嫡子,才许停药有了二哥,生产时倒胎位,孩儿一落地便亡故了,爹爹当时去了雁鸣关镇守,没带女眷,也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祖母这才从通房丫头里抬举了三姨娘邹氏,抚养二哥。府中有传闻说朱姨娘是被太太鸩杀的,二哥在襁褓中也险些遭了毒手,幸而祖母及时赶到。
母亲进门的时候,爹爹已有了许多庶妾,统称“娘子”,生了四哥才被抬成了姨娘。
玉霙突然转了话锋:“爹爹今日接了诏谕,上头说,今上要来咱们淮南巡幸,这可是旷世难遇的大事,爹爹要忙了,下令急招各郡守来会议,偏这个时候二哥还往枪头上撞。”
定柔一头雾水,好奇地问:“今上?是什么?”
玉霙道:“当今天子啊。”
定柔想了想:“皇帝?铜板上那个隆兴通宝?”
这话把玉霙逗笑了:“是了,正是当今的隆兴皇帝,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皇帝。”
定柔又问:“巡幸的意思是不是说,他要来咱们家做客,这个父亲有什么好忙的,厨房烹烧些好酒好菜招待他,收拾个干净屋子给他住,再带他到四处逛逛景,不就行了。”
玉霙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呛的直咳嗽,妹妹把天子巡狩当是来走亲戚的!
定柔记得母亲在书信上说那个大酒窝爱穿红衣服的五姐姐入了宫做妃御,起初不懂什么意思,问了师傅才知道是嫁了皇帝做妾室,还说皇家称天家,尊姓赵氏。这个叫什么隆兴的皇帝当是五姐夫,父亲也是奇怪,女婿来拜访泰山大人有什么好紧张的,于是又问:“五姐姐也回来吧?他们夫妻可有孩儿了?”
玉霙疑惑:“什么夫妻?”
定柔答:“皇帝不是咱们五姐夫吗。”
玉霙惊诧妹妹的脑子怎么净是稀奇古怪,语气略带了严肃:“五姐只是妃妾,怎么敢僭越‘夫妻’二字,妹妹以后可要慎言,这姐夫也不是随意说的,应当敬称‘陛下’,莫叫爹爹责备你。”
定柔心想,果然妾室地位卑下,连个夫妻都算不上,岂不是只算作个粉黛玩物,真不知五姐怎么想的。
忽听丫鬟在门口说:“四夫人金安,姑娘还未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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