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是不是对男人的理解有偏狭啊?总对我没个好脸,你也不为我说几句好话。”
定柔笑:“你怎知我没说,你这般聪慧的人该看得透啊,师姑是在考验你,人品和心胸,值不值得我托付。”
“这也考验的太久了罢。”皇帝嘀咕着,靠着引枕躺下,桃笙簟子上有女子余留的香气,外头炎热聒噪,繁剧纷扰,有她的地方如是安静宁馨,紧绷了数日的精神松懈开来。
定柔剪断了线头,套上绷子绣着一尾兰草,皇帝侧眸看了一眼,霎时觉得咽干舌燥,最喜欢小妻子做针黹的贤惠样子,侧身的线条姌巧玲珑,浅紫色的绫纱窄袖道服衣袂轻盈,衬托的整个人绰约静美,乌黑的发松松地绾着一个盘髻,勒了一条绊头的丝缎带子,发间再无其他点缀,面含三分居家的慵懒闲适,脸颔儿干净的不施丁点脂粉,白玉柔荑的小手,飞针走线极是流利干净。
坐在那里,一颦一笑,俨然画中人。
比之从前,全身多了一重母性般温柔的光晕。
他喉尖一动,问:“出月这么多日子了,你身上好了吧?”
定柔随声“嗯”了一下。
皇帝眼珠如饿狼闪出绿光,只恨天日大白:“我今难得偷闲,夜里不走了啊。”
定柔颊边一热,停下针黹,颇难为情对他说:“这里是道观啊,三清之地,我如今是出家之人。”
皇帝像是被泼了冷水,瞪她:“怎么着,你是真休夫了不成!不认我这夫君了?”
朝上风波刚息,得缓一段时日才能让她回宫,避开那些纷纭。
定柔耳根也烫了起来,师姑在外头呢,前院奉祀着天尊和师傅的灵位,她怎么能在这......
抓抓耳根,脸烧耳热地道:“夫君,我还在孝期呢。”
皇帝讨债似地道:“从你身子笨重开始,我都几个月了,放心,你爹在天有灵不在意这个,他生平所期所望,我自会叫他遂愿。再说了,你男人刚刚经历了大战,你不该犒劳犒劳?”
定柔:“这.......”
皇帝一个猛子起来将她横抱起,扔到榻上,上下其手胳肢了一番,小娘子捂着嘴拼命忍笑,又怕吵醒小儿,又怕惊动了师姑,无奈终于妥协。
她眼角流出一串笑泪,笑的四肢无力,皇帝提议:“那你回瑞山温泉行宫罢,那儿可比这里自在了一百倍。”
“分别这么多年,我想多陪陪两位师姑。”她说。
皇帝有种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感觉,干脆道:“你又不是真正的修行人,我留宿也无妨的,反正我今夜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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