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老爷,妾身生出这两个孽子孽女,自毁长城,妾身是慕容家的罪人.....”
慕容康不停磕头。
温氏哭晕了过去,待醒来已是半夜。
冷静下来,不得不思考前方的路。靠在大引枕上,一双眼肿的睁不开,病中头晕,强撑着精神筹谋:“眼下这光景,得为家族留下火种,我得对得起你爹,明早你们夫妇就离去罢,康儿有功夫,换上下人的衣裳,等解了宵禁,你们拿着下人的户籍,孩儿也不用带,到外头隐姓埋名再生,永生不要回京。”
慕容康沉痛地阖目:“走不了了,那日回来就被监视了,外头全是羽林卫,他隐忍不动手,想来是怀疑十一妹被挟持,身处险境打草惊蛇。”
温氏捶床哭道:“娘到现在才醒悟,茜儿她什么都明白,她知道跟了皇帝是一条不归路,所以当初苦苦挣扎不情愿,最后还是认了命。是我不该,将她送进那扇门,人说,祸福同根生,温良意啊,你枉活了一世,攀附这荣华富贵做什么,到头来,要落个白茫茫大地,一片干净......”
慕容康自责道:“我想法子让两个弟弟走罢,也许他会看在妹妹的面上放一条生路。我去出首自己,求他只发落我一个,冤有头债有主。”
四喜插话:“不能轻举妄动,四少爷在朝为官数载,还没看清今上的为人和手段吗?对民宽仁为怀,为贵妃柔情关爱,对政敌仇人心狠手辣,若决心追究,必然赶尽杀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亡是不成的。”
温氏双手抖成了筛糠,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抄家灭族。
四喜在心中揣度着,又道:“我好像晓得贵妃为何离去了,这是保全我们一家的策略,你们想想,今上找不到她的遗骨,不确定生死,怎会滥下屠刀。首要在两位师太,万不能被找到。”
温氏擦擦泪,期翼地看向四喜,这孩子年纪小,竟是如此别据慧眼。
四喜道:“便是不杀,牢狱和禁锢也是逃不掉的了。”
皇帝烧的两天两夜人事不省。
曹皇后守在昌明殿侍疾,帕子蘸了水轻轻擦着唇,干裂的出了血,睡梦中时而呓语:“娘子......娘子......”
娘子,他从不曾这样唤过她。
他私下里只唤过“梓童”。
她只是他的梓童。
利剑般的两道眉紧蹙着,眉心的痛苦似抹不开,紧闭的眼角浸出了黄豆大的泪珠,挂在睫毛,口中喃喃:“娘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为了陆绍翌,你心怀愧疚,要惩罚我们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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