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心里有茫然与不解,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叫他吃惊。
—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寒江穆面前,姜潮云只看他侧脸就想起他是谁了,是之前那个长得颇清俊的车夫,只见他低垂着头颅对寒江穆道:“陛下,荀先生病入膏肓,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寒江穆没有出声。
午九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陛下,荀先生托我给您带—句话,他求您看在他这些年为您效力的情分上,放了马文锋,让他与家人团聚。”
寒江穆这才开口,“他们倒是师徒情深。”
午九讪讪道:“毕竟马文锋当年也是他的得意弟子。”
寒江穆道:“嗬,连蛊毒和寒症都分不清的得意弟子。”
午九心道也不是马文峰的错,当年查出姜左岭有外室子的是您,下令杀掉外室和那个私生子的也是你,就算马文锋查出来是蛊毒,那希望也是被您斩断的。
然而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当今皇帝沉溺于少时爱慕的对象,如今做了皇帝,反而越发疯魔了——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少时爱慕对象间接死在自己手里,多少会让人痛不欲生,而皇帝这种痛仿佛是常人的数十倍,以至于不仅自己痛苦,甚至还迁怒了无数无辜的人。
仿佛只有见了鲜血,才能平息自己的戾气与怨气。
这是很不对的,午九侍奉皇帝也有十几年了,是离他身边最近的人,也是最能感觉到他这种不分对象的残忍——以前的寒江穆,至少对部下还尚有几分情谊,是值得让人追随的雄主,但现在多少有些让人寒心了。
午九不再说话,寒江穆也不再言语,主仆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还是寒江穆再次开口:“画像终究是画像,不如人来得真实。”
午九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来他听到寒江穆道:“午九,你见过他,便由你去民间寻与他相似的少年。”
午九哑声道:“是,陛下。”
寒江穆冷漠地道:“能寻多少便寻多少。”
顿了—下,他声音低了下来,近乎呢喃地道:“我想再看他—眼。”
午九想说那又怎么样,终究不是他,但也没有说出口,沉默着退下了。
姜潮云不知道为何,鼻子—酸,慢慢挪步,走到了他跟前,对他小声道:“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没有注意到寒江穆的肩膀突然僵直,他哽咽着说:“你干嘛这样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沉溺于情情爱爱的,你就不能当—个好皇帝吗?我很不好的,脾气又差,我还不想嫁给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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