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对骑马侍卫旁的燕回道:“让括州知府过来。”
燕回领命去,一会,满头大汗的括州知府挤到马车边,一边疾步跟着马车的脚步,一边满脸讨好的笑容:“陛下召微臣何要事?”
傅玄邈靠坐桌,双眼轻阖,似养精蓄锐。括州知府的声音响起后,他微微张口,轻声道:“丽水是否发布紧急告示,命百姓待家中出?”
“发、发——”
“既然已经发布告示,街上的又是什么?”
括州知府一愣,说:“都是丽水的百姓,市井小民没什么见识,个风吹草动就慌得行,还请陛下见谅……”
“已经广而告的提下,蜂拥而出,散播畏战情绪,堵塞街道是小,延误军情是大……若真的因此耽搁什么,爱卿是否还会让朕见谅?”
括州知府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头也埋得越来越低。
“微臣敢……敢……微臣这就加派人手,定然最短时间内,把秩序维持下来……”
傅玄邈闭着眼再说话,满头大汗,连衣襟都已经知觉湿透的括州知府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弓腰送走马车。
对上战战兢兢,对下雷厉风行。
括州知府以所未的效率调来一队凶神恶煞的当地流氓,这些流氓穿着合身的府兵甲胄,狐假虎威地对着畏惧的百姓点名道姓,辅以威胁和暴力,到一会,原本拥挤的大街上就剩下翻倒的摊位和破碎的瓷片,一被踩知多少脚的布靴孤零零地落方。
马车轱辘压过破破烂烂的布靴,铁面无情地往驶去。大队卫兵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殿下的眼睛累吗?”傅玄邈好像透过闭着的眼皮也感受到她充满非议的视线,口轻声道。
“……他们是无辜的。”沈珠曦说,“何必如此?”
傅玄邈睁眼,平静无波的眼神扫她一眼,说:
“天下苍生……谁又没几分无辜?”
“……那呢?”沈珠曦说,“几分无辜?”
他闭上眼,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