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三弟,挨着你我要……”李鹍久未见到李鹊,罕地当起了粘人精。
李鹜说:“你们两兄弟叙叙旧,我先走一步。”
李鹊想办法将李鹍打发,李鹜撩起帐帘走了出去。
他在门口想了一会,听着身后帐篷里传来的打闹声,片刻后,抬脚走向安顿方氏的帐篷方向。
方氏的帐篷里点着一盏小灯,两个女武官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方氏坐在桌,神情恍惚地注视着跳跃的火苗。
到李鹜,两个女武官行了一礼,退出帐外。
“知道我请你来这里做什么的吗?”李鹜问。
“……如果你是想用我来要挟他,那就想错了。”方氏声音暗哑,“我并没你们想得那么重要。”
“我已经知道了,雀儿在宰相府的时候,是你帮助他逃跑的。”李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为什么?”
方氏沉默片刻,说:“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那傅玄邈里的血债,是不是也该血偿?”
方氏无言,神情隐忍。
“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李鹜换了个话题。
以他们明面上的关系,是怎么都不该进行如此私人的题的。
但题中的两人都心知肚明,约而地选择了无视这违。
“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死去后,悲伤过度,慢慢哭坏的。”
“他是谁?”
“府上的一个马夫。”李鹜没有追问,方氏却给出了更多的回答,“……他是一个粗中有细,行事随心但失善良的人。他嗓门很大,但是在在乎的人面前,总是轻声细语,生怕吓到对方。他一生没读过书,只会写我的名字。他着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想得往往比我更多,更周全。”
李鹜沉默语地听着。
方氏依然保持着面庞上的镇定,声音却逐渐产生了微弱的颤抖。
“他驯马很有一,是四里八乡有名的驯马人,他还很是手巧,能把朽木变成栩栩如生的各小玩意。他曾送了我一个照着我雕的小人儿,我眼盲之后……再也找不到了,把它弄丢了……”
方氏停了下来,用几次深呼吸来努力平息紊乱的呼吸。
帐内寂静无声。
李鹜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那人吊儿郎当坐在马车上,路过的熟人笑着打着招呼。
过了半晌,他说:“既然是后天哭坏的,应该还能治好才对。明天我给你找个大夫来看。”
“必了。”方氏冷静下来,平声拒绝了李鹜的提议,“……说罢,大费周章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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