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父皇恕罪。阿慕本应该拜见您的,可是地上这么脏这么乱……”皇帝直视七皇子,眼神凌厉,声音更是冷幽幽的,“地上脏乱,便不必拜见父皇了?”
高内侍差点哭出来。
七皇子张开手臂,慢悠悠的转了个圈,“父皇您看,阿慕处于您的怒火之下,身上的衣袍还是原样,并没被弄脏。可若是下拜行礼,却没办法,衣袍定会变得面目全非,也就废了。阿慕身上穿的是织锦缎衣裳,很贵重,若废了这件衣裳,实是暴殄天物。父皇您是最爱惜民力的明君,哪会容许阿慕这般奢侈浪费?阿慕这是为了成全父皇的心愿啊。”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说下来,居然把自己吹的很崇高。
皇帝神色冷厉,“这么说,你把衣裳看的把对父皇的礼数更重要,还是有理的了?阿慕,你口才不错。”
“父皇,您在阿慕心里。”七皇子以手抵胸,诚挚说道。
他的手像白玉雕成的一般,纤长细腻,灵动优美,那样的一双手按在胸口,信誓旦旦的样子,极为感人。
皇帝阴沉沉的看了他片刻,挥挥手,命令内侍清理地面。内侍宫女们如获大赦,赶忙轻手轻脚把地上的物品收了下去,又打水过来,把地面清洗干净。
“全都下去。”皇帝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透着几分阴森。
内侍宫女们磕了头,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
七皇子走到书案旁,在砚台中加了水,磨起墨。他的动作缓慢而舒展,让人看了之后,心绪会渐渐宁静。
皇帝怒目生了会儿气,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上眼睛,“莫再磨墨了,来替父皇揉揉头。阿慕,父皇头快要炸开了。”七皇子低声应道:“是,父皇。”走到皇帝身后,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揉着。
“竖子可恶。”皇帝闭着眼,喃喃骂了一句。
七皇子低头看着皇帝苍老疲倦的面容,眼神中是无穷无尽的怜悯。开国皇帝不好做,辛辛苦苦拼着性命打下了江山,还要想方设法守住才行,古往今来多少国家是才建立了几年、十几年便气数已尽,再一次改朝换代的?朝中的武将也好,文官也好,各有各的算盘,各有各的心思,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不知是哪个人,哪件事,让他如此忧虑?”七皇子暗暗叹气。
如今的勋贵大多出身平民,乍得富贵之后,很多人骄横不法。皇帝屡屡申斥,也不肯悔改。这些人家大多是有丹书铁券的,可以免死,可能正因为有了免死券,所以才一个个没了顾忌,肆意作恶。
文官们也不省心。拉帮结派,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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