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让我喊他爹?!”裴祯暄徒手格开魏统领的刀锋,不顾手掌鲜血淋漓,摁住王太妃的双肩吼道,“我不是先帝的儿子吗?为什么要喊你的情夫做爹?”
宋长炎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地盯住了王太妃,声音沙哑破碎:“慧仪……你、你没有告诉他!”
濒死之人,竟然有着惊人的力气,他攥着她的手,几乎要将她捏碎:“你让他喊我宋大人,说是怕隔墙有耳,说是怕将来说漏嘴……我信了,我都信了……”
王太妃慌乱道:“我……暄儿是个自负的孩子,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出身……”
裴祯暄登时崩溃了:“我的出身?什么叫我的出身?!”
宋长炎浑身颤抖,呼吸粗重,瞪着裴祯暄,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旁的司徒马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戚卓容的肩:“我的天,怪不得查了半天都查不出宋长炎那个亡妻是谁,敢情根本就没有亡妻啊!东厂的人腿都要跑断了,也只查出来宋长炎和肃王府唯一明面上的交集就是二十年前的一次秋猎,你跟我说往那猜的时候,我还不信……这帝王家可真乱啊!”
戚卓容猛地捂住他的嘴,回头望去,裴祯元正静静地坐着,脸上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而裴祯暄则一把掐住了王太妃的脖子,双眼通红,连声音都像要滴出血来,“我原来是你们生下的孽种是吗!啊?你告诉我,你是贵妃,而他裴祯元的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嫔,却运气好,被皇后抚养,才能成为太子!你一直跟我说,我裴祯暄才值得最好的!你说让我韬光养晦,将来终有登上大宝的一日!你说内阁的宋大学士与你有旧情,定会帮衬我,你让我尊敬他,我尊敬了!我还暗地里笑话他,为了皇帝的女人,竟然家中连个妾侍都没有,如何留后,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根本不是什么王爷!我就是个私通的孽种!为什么,为什么!”
“孽种……孽种……”宋长炎重复着,胸口大起大伏。
王太妃见状,登时泪如雨下,道:“长炎——”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不可能是宋长炎的儿子!”裴祯暄狂笑道,“我是先帝的儿子!我是二皇子!连裴祯元见了我,都得喊我一声皇兄!父皇说我聪慧,说我像他小时候,父皇怎么可能说错?母妃,为了满足你情夫的遗愿,就要把我也搭进去吗!他宋家无后,那是他咎由自取!我是大绍的二皇子!我血脉纯正,我师出有名,我就是真龙天子!”
宋长炎死死地盯着裴祯暄,胸口鲜血汩汩而出,连同王太妃的手,都浸透了血色。
他张着口,双眼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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