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戚卓容并听不到下面人在说什么,她对梁青露行了一礼后,道:“陛下让我来观刑,另外……”
“我知道,按你的流程来便是。”梁青露命人搬了张椅子上来给戚卓容坐着,道,“还得再过一会儿才到时间,你先坐着。”
“不急。”戚卓容说。
不多时,又有一人抱着一只长匣来到戚卓容面前。长匣打开,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弓。
台下顿时哗然。
履霜啧了一声,对芥阳笑道:“看到没,用不着你担心光有美色之名怎么办的问题了。前些日子被打压了太久,这是回来找场子了。这种时刻,竟也被她用来立威。”
王太妃有些迟疑地抬起头,似乎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只能微微偏过头,唤道:“暄儿。”
裴祯暄挣扎累了,正跪在地上慢慢地喘息着。闻声扭过头,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王太妃。
王太妃心里一紧,哽咽道:“对不住,都是母妃的错……”
裴祯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变得暴躁起来。
梁青露察觉了那边的动静,当即一拍案,怒斥道:“肃静!”
但裴祯暄如今受不得刺激,听到声音后立刻低嘶着回过身,试图摆脱身上的锁链,想要站起来与她一决高下。
但他还没能冲过来,就见戚卓容已经握着弓站了起来。
“裴祯暄!”她厉声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裴祯暄痴痴地望着那柄长弓。
“这是天照年间,你搬往黎州开府之时,先帝亲赐的御弓!其上刻有小篆,‘恭俭良德,慎学嘉明’,可这八个字,你哪个字有做到!你谋反作乱,刺杀圣上,妄图颠覆这大绍江山,又岂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她衣摆在东风中轻扬,音如寒凇,“陛下有令,裴氏祯暄,结党乱政,私养兵马,谋朝篡权,其罪昭著!即日起,褫其封号,贬为庶人,满府乱臣,枭首示众!”
梁青露看了看日头,趁机道:“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们扛着刀走上刑场,刀面折过阳光,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彩影。
王太妃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过面庞。
裴祯暄还站在那儿,却没有一名刽子手走到他身边。但他被铁链所固,难以迈步,眼睁睁看着刽子手们手起刀落,数十道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双眼。
“母妃——”
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可口中被堵塞,能发出的只有模糊的嘶吼。
曾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也曾是金尊玉贵的王太妃,如今却委顿尘泥,人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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