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邺深吸了口气,也将球杆给扔了。
扔完球杆似乎仍旧难以解气,又摘下球帽,恨恨地扔在了地上,随即也大步离开。
当天下午,杨厚邺没有回公司工作,在家里的工作室不停敲打键盘。
小黑将上午发生的事,录音包括录像,传输给小白,小白进行了分析后,滑进了杨厚邺的工作室,“侯爷。”
“嗯?”
“系统检测到您在得知您是反社会性人格之后,您的情绪波动幅度非常大,反常行为也较平常多了一倍。”
杨厚邺突然不耐烦地将键盘向前一推,双手撑在太阳穴上反复按揉。
小白继续道:“侯爷,您需要治疗。”
又是治疗!
“滚出去。”杨厚邺面无表情地抬头,瞪着小白,“今天都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小白垂了垂眼,仿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耷拉着脑袋,鼻音都很重,“是的,侯爷,那我滚了。”
看着小白明显变得抑郁的机械背,杨厚邺一掌拍向桌子,“回来!知道我行为反常还当真?!”
小白磨磨蹭蹭地返了回来,站在杨厚邺身边,不再开口。
许久后,杨厚邺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傲气如他都无法接受自己是病人的这一事实。
杨厚邺的情绪波动,也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这是在得知自己有病后第四个失眠的夜晚。
一度强大霸道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时蜷在床上,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大男孩,小黑小白一脸担忧地望着主人。
杨厚邺不常与家人来往,久而久之,无论心情或好或坏,都无人分享。
时至午夜,困意颇深却无论如何无法进行深度睡眠的杨厚邺,终于坐起身来,片刻后,开始穿衣穿鞋。
临出门时,回头问小黑,“人事信息储存在你那里?”
小黑点头。
“把尹夏家地址发到我手机上。”说着,杨厚邺一脸严肃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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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爸爸尹妈妈都是习惯早睡早起的人,就像许多到了岁数的人一样,觉少,但杨厚邺来的时间也太早了些,凌晨一点钟,尹夏家的门被敲响。
敲门声很有礼貌,当当当,当当当,不停地当当当,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尹妈妈皱眉去打开门,看到门外衣冠整齐的男人,三十岁左右,气质不凡,尹妈妈微微一愣,“你是?”
杨厚邺淡道:“我是杨厚邺,我找尹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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