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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是傅榭的小厮,自然能叫动士兵帮忙,漱冬便带着两个婆子去了。
漱冬离开之后,韩璎单手支颐靠着她那个黄花梨小炕桌坐着,默默地想着心事。
立春立在她身后,轻轻梳理着韩璎微微潮湿的长发。
漱冬很快就拿着那本《滁县四年志》回来了。
韩璎接过这本泛黄的旧书,一边翻着书一边吩咐立春:“帮忙搬书的士兵一人给一吊钱买酒喝。”
立春答了声“是”,带着漱冬进里屋取铜钱去了。
韩璎倚着软枕歪在锦榻上,拿着《滁县四年志》一页一页翻看着,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随手从发上拔了一根赤金发夹夹了进去。
徐妈妈亲自用托盘端着一个银边白瓷汤碗进了堂屋:“我的姑娘哟,还是驿站里面方便。我用猪脊骨、党参、红枣、桂圆和枸杞给姑娘煮了补血益气汤,姑娘快趁热喝了吧!”
韩璎闻言笑了,眼睛从书本上移开看了徐妈妈一眼:“妈妈,我的月信还没来呢,补什么血呀!”
徐妈妈把托盘放在小炕桌上,把碗盖揭了放在一边,拿着汤匙在碗里轻轻搅动着散热,嘴里絮絮叨叨道:“有的女孩子十岁十一岁月信就来了,姑娘你都十二岁了,月信还没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气血不足,自然得补了……”
韩璎看了一眼这内容丰富气味复杂的补血益气汤,小小的苹果脸上带着适意的微笑,半藏在浅紫扣身袄窄袖里的雪白手指却绞来绞去。
徐妈妈从她出生把她带到十二岁,熟悉她所有的小动作,知道绞手指意味着韩璎在打歪主意,便不动声色观察着韩璎,预备把韩璎接下来的拒绝给堵回去,一定劝她把这碗汤给喝下去。
见徐妈妈胸有成竹地盯着自己,韩璎眼睛微眯笑意加深——她已经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只等鱼儿来上钩了。
傅榭可是每晚巡视前都来她这边对她进行监督视察的!
果然没过多久,在廊下候着的润秋便禀报道:“姑娘,姑爷过来了!”
徐妈妈闻言忙起身侍立在一旁。
韩璎依旧懒懒地倚着靠枕歪在锦榻上,待傅榭一进来便软软道:“哥哥,我今日好累啊!”
傅榭闻言,凤眼如水扫过浑身没骨头似的韩璎,意态洒然隔着小炕桌在锦榻上坐了下来。
他出身世家,虽是武将却也讲究文武兼修,自然通读过班昭的《女戒》,深觉可以用此书提炼出一个“礼”字来禁锢那些需要约束的女子。
如今他有了韩璎,无论“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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