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书先生季秋阳的言语,托他写了状子,代为状告唐睿逼妻做妾,庶妹鸠占鹊巢。不想,季先生一去再未归来,这件事却不知被何人告与了唐睿。唐睿一怒之下,将自己用条索子拴在房里,紧锁了门窗,再不准见人。
一日三餐,都是从门上挖出的小洞送进来的。什么腐坏变质的东西都拿来与自己吃,更有许多污秽之物混在里头。
自己上一世虽是个无求的性子,却也还有几分烈性。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便拿头上的簪子戳了喉咙。唐睿与傅薇仙自然拍手称快,她只道这二人还能顾及些脸面与旧日的恩情,全了自己身后的颜面。岂料唐睿撒手不管,叫傅薇仙处置。傅薇仙则是一日也不愿自己的尸身停放在宅子里,连夜就叫人拉到乱葬岗去埋了。
眼看着野狗将自己的尸体自坟中刨出,撕咬吞食,虽身上已再无知觉,心却如被刀捅般的剧痛不已。也是在那时,自己才知晓,季先生状告不成,为唐睿所害,死在了山匪手里。算起来,竟还是自己拖累了他。
往事如烟,在心中一一飘过,她摇了摇头,睁了眼睛,虽然不知自己为何能重生于世,但既然上苍怜她,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她必然不能虚耗此生。上一世,欠她的,她必要在这一世讨回!
而自己手中的蝴蝶玉佩,便是上一世自己临终时身畔唯一带着的物事。这是季先生赠与自己的,发难搜屋的时候,自己因舍不得,死也不肯给人。唐睿那厮见这玉佩也不值什么钱,也就没拿去。直到自己自尽身亡,这玉佩也就一并带到了坟里去。
桃红见她久不说话,只是怔怔出神,便道她是大病初醒,神乏体倦的缘故,便扶她在床上躺了,又说道:“姑娘睡了这好几日,每日都只能吃些米汤,这会儿子想必饿了。外头有给姑娘炖下的老山参母鸡汤,我去给姑娘端来。”说毕,她扭身去了。傅月明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上一世这个伴自己一道长大,忠心为己的丫头,便是不堪唐睿的玷污,悬梁自尽了。身为主人,竟连自己的丫鬟也庇佑不住,她直叹自己上一世的懦弱无用。
不出片刻,桃红便端了一方托盘上来,一只小巧的白瓷碗呈于其上,袅袅的白汽带着鸡汤的香味钻入傅月明的鼻中,她这才觉到腹内空空,头却已不疼了。桃红走到床畔,放了托盘,端着汤碗,执起汤匙,先轻轻吹了吹,便喂到傅月明嘴边。傅月明已是饿极了,虽心里仍有些话要问,终也及不上五脏庙的供奉事大,便先撂在一旁,就着桃红的手喝了鸡汤。
待一碗鸡汤喝尽,又吃了几块鸡肉,傅月明才略有饱腹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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