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了茶,陈氏的丫头纂儿进来,说道:“姑娘,太太起身要走了,让我来请姑娘。”二人听说,忙自起身。陈秋华借着傅月明的镜子重新匀了一回脸,傅月明又自盆内剪了一支杜鹃,替她插在鬓上,才送了她出去。
走到园内,果见一众妇人已尽数起身,正同陈杏娘说些辞别之语。陈秋华快步走至陈氏身侧,傅月明也走上前来,同陈杏娘一道送了众人出去。
前头宴席也散了,傅沐槐今日吃多了酒,由人扶着踉踉跄跄归到后边。陈杏娘瞧见,忙叫家人将其扶入内室,旋即就熬了醒酒汤上去。然而傅沐槐醉得狠了,栽在床上倒头就睡。陈杏娘无法,只得替他脱了靴袜,又拉过被子替他盖了,才又出来。
外间,田姨娘同傅薇仙也过来了,两人为着今日的事儿,满腹的牢骚,坐在一边都拉着脸不言语。李大姐并那两个叫来陪酒的j□j,一道进来给陈杏娘磕头告去。陈杏娘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并一方熟罗手帕,又对李大姐说道:“李大姐,你今儿唱的不错。但凡往后我家年节生日,摆酒席请客,还请你来走走。”那李大姐慌忙说道:“小的蒙太太抬举,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往后但有传唤,小的立时就至。”言毕,就去了。陈杏娘又开发了那两个厨子的工钱,令小厮拿去与他们。
待打发了外人离去,陈杏娘便同田姨娘一道核算账目,今日这两桌酒席,一共花销了五十二两四钱银子。那田姨娘就怪叫道:“为着大姑娘病愈,请这两桌酒就花了这么多钱。倘或以后大姑娘生一场病,就闹上这么一出,花这么多银子,家里就是王十万,使得使不得?”一旁傅薇仙也笑道:“姐姐还是不要再生病的好,不然爹爹挣下的那点点家底,哪里禁得住这样消耗?”
傅月明听这娘女两个一唱一和讥讽于己,正待开口反击,却忽听得外间廊上一阵吵闹。陈杏娘就皱眉道:“这些家下人是越发的不成体统了,上房外头这样吵闹成什么样子!”
话才说毕,夏荷就打外头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太太,管器皿的赵三家媳妇说,点收物件儿的时候,少了一把金执壶。一地里都寻不出来,问着谁,谁都说不知,大伙就嚷起来了。”话才说完,她的脸就白了。原来,今日酒宴之上,这些房里服侍的大丫头们都打扮了上去捧壶斟酒。如今丢了金壶,谁也脱不得干系,众人你推我,我咬你,就吵闹起来。
听了夏荷的话,田姨娘与傅薇仙相视一眼,皆暗自偷笑。她二人今日都没在后头很坐,那田姨娘更是没得上桌,现下丢了东西,自然寻不着她们。傅月明今日在酒席上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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