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睡去了。独剩傅月明自个儿,在屋中闷坐,看着桌上红烛摇曳,满心里皆是今日季秋阳的一言一笑,不禁情丝萦逗,缠绵悱恻,两颊滚烫,如被火烧。起身走至窗边,推窗望去,却见天际银盘高挂,玉霜轻抹,想及嫦娥吴刚等风流故事,更觉情动难抑,颠来倒去,长吁短叹,直至三更天上,方才在床上和衣而眠。
翌日,傅沐槐打发了两个小厮与季秋阳收拾房屋,又至客栈接他。他一个单身人,行囊是极少的,只随身一个包裹,更无别物。那房子就在傅宅后街上,安着一个半门子,到底是两层,虽是浅窄些,好在他一人住,也尽够了。傅沐槐又自家里选了一个清俊伶俐的小郎,改名作抱书,打发来与他做个书童,早晚侍奉,跟出门,提书袋。季秋阳不免又亲至傅家,与傅沐槐当面致谢。
又隔一日,季秋阳便来傅宅中开课。
这日清晨,陈秋华同陈昭仁兄妹二人一早骑马乘轿来至傅家,与傅沐槐夫妇二人见过。陈杏娘留陈秋华在上房里坐,陈昭仁便独个儿往书房里去。原来,这男学生与女学生功课不一,季秋阳便将这姊妹三人分开,上午专为陈昭仁讲书,过了午后再与傅月明并陈秋华说课。
陈秋华进得上房,只见表姊傅月明一早就在了。姐妹两人见了,相互携手打量一番。陈秋华观傅月明今日打扮的比往日不同,身着一件玉色织金盘花钮的扣身衫子,下头一条血红石榴褶裙,头上簪着几样新掐的时令花朵,面上脂粉匀净,明眸皓齿,肤白唇朱,甚是婉约动人。傅月明看陈秋华仍是素服淡妆,只略做修饰,却是比往日更见清雅,光华照人。两人对视一笑,让着在描金炕床上坐了,傅月明先开口道:“妹妹近来可好?听闻前儿有人到家里去相看了,可是妹妹大喜了?”
陈秋华面上一冷,开口道:“那样的人,我怎能嫁?母亲是看着好,我却没依。”陈杏娘在旁插口笑道:“我听说是城东开酒铺的陶家,虽是个商家,陶家的孩子倒很是忠厚老实,姑娘怎么不愿意呢?”
此事,上一世也有,也是陈秋华不愿,便黄了。为此还闹出了些话来,弄得她无人肯娶,才被迫嫁了那酒肉之徒。傅月明虽知这门亲事已无转圜余地,却也觉母亲所说有理,又想问问陈秋华的意思,便笑问道:“母亲所说极是,妹妹却为何不愿呢?”陈秋华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人日日只知黄白之物,蝇营狗苟,好不粗俗!他读过几本书,知道几个古人?我若得了这样的夫婿,可要整宿的犯恶心,睡不着觉呢!”
傅月明听她这话,甚觉无礼,不好接口,只笑道:“自来是媒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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