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仙听过,心里默默忖度了一回,面上含笑道:“我家老爷自来就是这样,棉花耳朵,常听枕头风的,姑妈何必为这个生气。横竖他立时就要出门的,老爷不在家,太太也就没那许多幺蛾子闹了。”唐姑妈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没听我方才说么,她要将她老子接来照管家事呢!这可更有人替她撑腰了。”傅薇仙微一沉吟,便笑道:“这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着,凑在唐姑妈耳畔细语了几句。
唐姑妈一脸犹疑,问道:“这能成么?”傅薇仙微笑道:“事在人为,不试试怎知不成呢?何况,这也是正理。”唐姑妈听了,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去瞧瞧你姐姐。”便去了。
傅薇仙一人走到上房,入内只见堂上人迹全无,丫头冬梅守在内室门前。她心内疑惑,走上前来,冬梅冲她摆手,又指了指屋内。其时,屋内正不住传来细细的哭声并埋怨话语,傅薇仙知局,便往间壁的抱厦里去了。
走进房去,却见傅月明正在炕上坐着描花样,遂走上前去,面上笑着说道:“姐姐好精神,大清早的埋着头做针线,吃过饭了不曾?”傅月明见她进来,身子也不动,只笑回道:“妹妹好早,与老爷太太请过安了么?”傅薇仙脸上微红,她昨夜里为想心事走了困,睡得迟了,故而今日起的晚,这时候才过来。又逢上唐姑妈闹得那一场好戏,陈杏娘着了气恼,正同傅沐槐在内室絮叨,她哪里进得去?傅月明也是猜到此节,蓄意拿这话来问,便是暗里讥刺她贪睡晏起,误了请安。
傅薇仙哪里听不出这话中之意,面上微微一红。傅月明又笑道:“想来也不愿妹妹,都是唐家表哥。昨儿夜里扯着妹妹在墙根子底下,说什么体己话,说到那时候,误了妹妹的困头,让妹妹今早晚起。若论起来,咱们同表哥虽是姑舅至亲,也该有些避忌才是。那么晚了,表哥还同妹妹说那么久的话,让底下人笑话不说,传出去不定让世人怎么耻笑咱们家里外不分呢。”
傅薇仙不接这话茬,只问道:“姐姐倒是起得早,想必是一早过来的,那太太为何同老爷置气,该是清楚的了?我过来时,太太在房里哭,老爷立在一边慌着赔不是。我一看这情形,哪还敢进去,故此走到这边来了。”傅月明听她颠倒是非,只得说道:“哪里是太太同老爷置气?分明是姑妈一早过来,说了些倒三不着两的话,把太太给气倒了。你既不知底里,就休听那些人挑三说四,弄的家宅不宁。”
这姊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的说了半日。冬梅就从外头进来,说老爷太太请她二人过去。
傅月明同傅薇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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