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钱,都是素日里攒下来的,姑娘原先省事,没什么花销故而存得住。这几日连着有事,花费大了,自然就用的快。这倒没什么,再存一存就有了,横竖家里茶饭是见成的,衣裳并各样用度日常也是买好的,只要没事也没什么开销。”
傅月明却说道:“话是如此,然而你瞧瞧现下事情可少么?如今的人也刁了,要做些什么事,手里没钱怎么行?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玉接口道:“再者,所谓开源节流,只顾削减用度、一分一厘的攒是不成的,还得多些进项才好。”傅月明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她二人皆出身于商贾门第,谈至此处却是一样的心性,一拍即合。然而二人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一个是服侍的丫头,又都是豆蔻幼女,能行之事甚为有限,对看了半日也没想出什么主意来。
傅月明就叹道:“咱们家虽有这么个家业,然而有钱又不归我使。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弄的捉襟见肘的,外人听起来还当是笑话。”小玉接口笑道:“可不是这样说,我原先在家时也是这般,一月里家里就给二两银子的月钱。外头人一说起这样人家的姑娘,只当手里有多少钱,编出来的故事唬煞人,其实全是讹传乱造罢了。”桃红说道:“姑娘急着要钱做什么?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告与太太就是了。老爷太太那样疼爱姑娘,还能不给么?”
傅月明望了她一眼,只浅浅一笑,没再多言。原来,她除却日间行事用度须得使钱费物,尚有一桩心事。
她如今年纪虽还小,但眼见就要过十四的生辰了,再隔一年便要及笄。按着俗世规矩,已是出嫁之龄。虽则眼下父母并未与她说亲,但只怕也就是这两年间的事情。她心底中意季秋阳,却奈何他只是一介寒儒,虽见做着个贡生,若是终究不能做官,那也只是个虚名罢了。依着母亲的性子,是断然不肯应了这门亲事的。季秋阳又是个耿直的脾气,只怕今世也不会答应入赘。她便私下忖度,怎样攒些私房,存的够了叫季秋阳拿去挣个功名回来。他能得个一官半职,这亲事也就有望了,自己也算得个终身之靠。然而目下,却只是不得个生财的门路。
三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眼瞅着天色将晚,傅月明便收拾了往上房去。原来自傅沐槐出门,这母女二人一日三餐皆在一起吃。当下,傅月明过去,同陈杏娘一道吃了晚饭。饭毕,她又陪着母亲说了好些话,吃了两盏茶,才回房去。
晚间,她在灯下,将那香囊绣得了,拿与两个丫头瞧。小玉接过去,见是鸳鸯戏水的风流名目,照着那绣图册子描的,针工细密精致,与那图上竟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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