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家出来的,又看有家人跟随,并不敢高声议论。
一众人逶迤走了两条街,看了许多彩灯。须臾又转到西大街上,傅月明因看街心摆着三座架子,吊着许多灯笼,上头都题着字,下头摆着几张桌子,放着信香、纸笔、荷包等物,乱哄哄围着许多人,料知是猜灯谜的。她玩心大起,便拖了人往那边去。陈杏娘因见人多,本不愿去,奈何拗不过她,只得跟了她过去。
四人在灯架下头看灯猜谜,傅月明猜中许多,便得了好些彩头,兴致起来,同人说笑不绝。她们在这里玩闹,却不知一旁楼上却有人将此景睃入眼中。
这西大街边上有一所宅子,原是一位宫中老太监的寓所,这老太监因年事已高,告老出来独个儿宿在此处。又因他手中颇有一份钱财,底下又并无子嗣,他族中便有一位侄子,毛遂自荐,要与他做个干儿,为他养老送终。这老太监本姓高,他那侄子名叫高如凛,今年二十三岁。他父母早亡,并无遗下几分家业,他本人却是个心机深冷之人,盘算着族叔这份钱财,遂搬来与他同住。那高太监一生无后,晚景亦也凄凉,忽得了个侄子前来照料门户,心里倒也欢喜,也便不去盘查他那许多。他便在城中饮博嫖宿,无所不为,城中那班常在花柳巷中游走的帮闲,见他是个手里有钱漫洒的,便都来趋奉。
今日十五,他打发了老太监睡下,自家便同着一个结交的把弟在自家二楼饮酒,看楼下灯市取乐。因瞧见傅家几个妇女人才出众,便将手一指,问道:“那几个却是谁家的妇人?我来这城里没多久,倒不识得。”同他吃酒的人,名叫何祐,人送绰号何油鬼,亦是城中有名的无赖。听他问起,便顺手望了望,向他笑道:“怨怪你不识得,这是城里傅员外家的妇女。那傅员外在城里开着好几家铺子,家中好不有钱,只可惜他娘子没能养下个儿子,如今也只得一个女儿——便是那个穿比甲的了。这满城人都说,谁讨了她做媳妇,便是抱了个金砖在怀里。她小时我还会过她一面,这两年不见她出来,竟生得这等标志了。那个年纪大的,便是傅娘子了,本是陈举人的女儿,因家道中落,方才嫁了个商户人家。”说着,因向高如凛笑道:“可惜你哥子家里见放着娘子,不然就上门提亲娶了那傅姑娘,也是桩财色兼收的美事。”
高如凛摇头笑道:“此话虽在理,我家里已讨了一房妻室,虽是微末出身,倒也伶俐,我却不愿再生事端的。近日我却总想着,只这般在院子里走,也是不好。一则费钱也罢了,二则你便使银子包着她们,一时不去,她们转头又接了别客。天下表子皆是一般,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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