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至栈中,季秋阳到柜上一问,果然有一封帖子,一封书信,并一个包裹,便一道取了,拿回屋中。
到了屋中,他先粗看了一遍,原来帖子是林常安送来的,那封信却是徽州来的。他便不忙看别的,先拆了信。展信一阅,只见那字迹小巧娟秀,正是傅月明的亲笔。细细读来,却看那信上零零散散只写了些徽州那一家子人的日常琐事,又问他在京中安好,叮嘱他自家保重,不要结识匪类,往那混账地方吃酒,科举中与不中皆在其次,他人才是第一要紧的云云。直到末尾,方才遮遮掩掩的写了几句心里话。
季秋阳看过信,莞尔一笑,说道:“她还是这幅脾气,连写个信还要藏藏躲躲,不敢直剖心事。”说毕,又将信反复看了四五遍,方才一一不舍的放入奁中。一旁竹心拆了包裹,向他道:“公子,原来大姑娘托人捎了皮袍子来了,还有几件新衣裳。”说毕,将包裹送至他跟前。
季秋阳低头看去,却见包裹里是一件黄皮袍子,面前四个金歇胸,料子虽也尚佳,却是不如周景初送来的那件。另有几件簇新的大氅、深衣、白袜、云头鞋,皆是绸缎缝的,十分精细,看那针工,竟皆出自傅月明之手。却原来,傅月明是虑他明年春闱一旦榜上有名,应酬起来没像样的衣裳。这些男人家的衣裳,又不好托外面的人去做,她自家也断不肯假手于人,这才赶着缝了这些与他。
他看了一回,心里明白,暗自思道:不知怎么半夜三更,熬油费火的缝呢。如今傅家太太已不济事了,差不多大小事都要她操心。这又到了年底,更忙到十分上去了,她却还挤出功夫来与我缝衣裳。这丫头也当真是个是实心的,费了这许多辛苦,那信上却一句没提。
想及此处,不免又念起傅月明的诸般好处,越发的归心似箭。只是目□不由己,也只好强行按捺,又去看那林常安送来的帖子。
那林常安的贴上却没别的话说,只是请他两日后午时往东城王城街上的长兴楼一会,又提及傅家捎了二百两银子与他。因他不在栈中,林家人也不敢托柜上代转,只得暂且收了,待日后见了面交。
季秋阳看过帖子,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了。傅家只当他贫寒,一再鼎力相助。他却将实情相瞒至今,连着傅月明都瞒在鼓里。虽起初是为权宜之计,到了目下却未免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竹心见他面色不好,便问道:“公子怎么了?莫非徽州傅老爷家里生了什么变故?”季秋阳便将心事告诉了一遍,又说道:“我这般再瞒下去,恐不大好。”竹心不以为意道:“我当什么大事,公子先前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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