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想,所有人都要在煌煌皇权面前低头。
所以,萧沉曜必然是先帝所出,但却未必真是云贵妃所出。
萧沉渊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事若是真的,那么许多当初困惑不解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然而,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若真是如此,他的父皇为何不曾有半字提起?他对萧沉曜宠溺一如独子,亲自教养长大,用度几乎可比帝王,却眼睁睁的看着爱子认他人为母,从无半字提点。这可能吗?
这一刻,阿卢真心体会到了易雪歌适才的心情——秘密啊秘密,不是你想听就可以听的。这种秘密,更适合躺倒棺材里面的死人啊。
萧沉渊那种刀片一般轻薄锋利的眼波自阿卢面上掠过,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做事吧。”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又叫住人,“你们查清楚了,这次是周问水亲自来的?”
“是。”阿卢躬身答话,十分小心的说道,“我们和北魏那边断了联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加上东华太子的死讯。周问水一向小心谨慎,肯定会亲自来一趟的。小人畏威不畏德,此人疑心病重,我们只要吓他一吓便是了。”
“唔。”萧沉渊点了点头,挥手放了人,只是又加了一句,“刚刚那些话,是阿意说的吧?”以阿卢的水平可说不出这些话。
阿卢板着脸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退下了——~~~~)~~~~,秀智商被人扒皮,真是没得活了。
“周问水......”萧沉渊的长指在案上轻轻的扣了扣,他仿佛在出神又仿佛在想些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低低自语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又顺手打开一个暗格——书桌上有许多暗格,这是刚刚拿出膏药的那一个,里面整齐的摆着许多药物。他随手拾起一个碧玉雕成的药瓶,摸了摸上面浮雕,笑了一下。
日暮西山,最后一点的余温也渐渐散开,窗栏处被照得金灿灿的,就像是涂了一层冷冰冰的金粉,明晃晃的。边上用沉香木做成的书柜上边放了一盆兰花,像是娇怯怯的小姑娘一样含羞带怯的去了面纱,露出娇嫩的花瓣,香气温软的飘来,如同浮在空气里。
萧沉渊有些头疼的想:又要到晚上了......
☆、第19章
秋狩乃是秦国一年一度的盛会,上至帝王下至王孙亲贵都要参加,不仅是弘扬军威也是操练那些子弟们。说起来,这也是易雪歌第一次参加,颇有几分好奇。她早早就换上了从未穿过的红色镶银白边的胡服窄袖的戎装,脚下的靴子上缀着南海珍珠,正兴致勃勃的去挑了一匹赤红的赤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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