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胸口里的那颗心生生的挖出了,亲手交托出去,放在温热的水里。你可以感觉到那种可以把人融化了的温暖却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颗心沦陷下去,直到最后的万劫不复。
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此言当真是人间至理。
萧沉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易雪歌面颊,就好像是触摸那一碰就会融掉的雪粒一样轻柔,轻轻笑出声来:“爱我吧,雪歌。”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易雪歌的额头上,认真的看着那张离自己很近、很近的脸,语声轻的几近于耳语,“至少,让我知道我还能够爱人并且被爱。”
易雪歌闭着眼,什么也没听到的沉沉睡着。她睡着后的样子有一种天然去雕琢的天真柔软,如同孩子一般的稚气,惹人怜爱。
萧沉渊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唇上碰到的肌肤带着一种温柔的热度,他垂下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抱紧易雪歌不再说话。
马车静静的使在路上,车轮从雪地上碾过,犹如钝了的刀剑在心上碾过。边上的树梢时而有残雪簌簌落下,风声几近于无声。
那都是非常轻微、非常细碎的声音。就好像会传到心里和梦里一样。
这个时候,送走了要赶回去理事的皇帝,杜云微独自一人在昭阳宫里发脾气。对她来说,今日萧沉渊所做的一切都使她那颗本就岌岌可危的心如同被车轮碾过的雪地一样面目全非。
萧沉曜与萧沉渊的差距便如天与地的差距。一者如日在空中,光照山河;一者如水在渊中,无声无息。所以,萧沉渊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萧沉渊他有什么资格如萧沉曜那样看她?
而他又怎么可以那样看着易雪歌?他难道没有眼睛、不知道什么是美人吗?与她相比,易雪歌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云微直接而干脆的就把手上女官递上来的手炉扔到地上,女官吓得连忙跪了下去,顾不上去管地上还在滚动的手炉。实际上,殿内的地龙烧得热气升腾,许多温室里养出来的花都开得好好的,哪怕穿着薄纱都不怕冷,根本就不需要手炉。女官之所以递上手炉也不过是因为杜云微喜欢拿着手炉做个受不了寒、柔弱堪怜的样子。
杜云微根本不去理会那跪在地上的女官,她气得面色发白,转眼间却笑得容光灼灼:“父亲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她缓缓道,“榕叔想必也是要跟着回去的。临走之前,他大约可以帮我做件事吧......”
想到关键处,杜云微的手指不易察觉的、轻轻的在案上敲了一下。她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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