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复大抵在看书,少顷才回她:“打完了?”
淼淼嗯一声,忍不住抱怨:“您怎么没说那东西打人这么严重,我看到她脸上都流血了,比我可严重得多。”
顿了顿,杨复并不回答她,反而问道:“那你解气吗?”
淼淼嘿嘿一笑,眉弯新月,“解气。”
这不就是了,杨复没再说话。
半刻钟后,淼淼仍旧没走,立在帘后踟蹰犹豫,许久才不确定地问:“王爷早上说的话,现在还作数吗……”
杨复弯唇,故意问道:“什么话?”
他果然忘了!
淼淼失落地看向他,眼含幽怨。她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头纠结地绞成一团,“就是……王爷说了要带我一起回京,这句话……”
但闻阁内低声浅笑,徐徐风来,璎珞珠帘叮咚作响,杨复柔和侧脸若隐若现,清雅飘洒,温润似玉。他唇瓣一启一阖,潺潺流水声淌过耳畔:“一直都作数,后日我们便出发,你回去记得收拾行礼。”
淼淼眸光锃亮,连连颔首:“好!”
云晋斋暂时没什么吩咐的,她便步伐松开地离开,听杨复的话开始收拾行礼。她没什么东西,不外乎几件衣裳和一两样首饰,还有藏在簟褥底下的一钱袋珍珠和玉佩。
*
待淼淼离开后,云晋斋内尚未恢复平静。
杨复唤来仆从,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两句。那仆从应下,到外头跟同伴交代了声,被碧如听见只言片语。便见她眼眶发红,从方才的癫狂到恐慌,亟欲挣脱下人桎梏:“不要,王爷不能这样对我……”
可惜没人听她反抗,不多时院内便传来痛彻心扉的叫声。只响了一声,声音便像被人扼住了似的,再无声息。
杨复阖目,揉了揉眉心。
他最不喜自以为是之人,平日里怎么传揣度臆测他都行。目下他有了软肋,自然不能再认人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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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房内,淼淼一件衣裳叠了三五遍,嘴角上翘的弧度怎么都掩不住。
她要到京城去了,听说京城热闹繁荣,能见到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物,更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捧着脸颊喜笑颜开,身子一歪倒进床褥里,埋首在枕头中笑出了声,“我可以去京城啦!”
岑韵一进屋,便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这句话。先是愣了愣,想到王爷对她的各种特殊待遇,倒也觉得情理之中。“我就说呢,一个人在那傻乐什么。”